“嗯……謝謝阿青,你的傷口我已經抹好了。”
她遊到了離範時青最遠的地方,水面上隻露出一個腦袋,不僅如此,她還背過身,範時青隻能看見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在水中漂浮。
“……”
範時青心道,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但是……逗小蘿真的很有趣啊!每個反應都戳到了她心上。
她們家小蘿果然很可愛。
範時青看了她背影很久,最終沒過去打擾,就靜靜待在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嘴角卻洩出一絲笑意。
就是不知道,小蘿究竟隻是單純的害羞,還是和她一樣。
另一邊,千蘿還沒緩過來,她心口的跳動撞的胸腔都在發疼。
腦子裡像裹了層漿糊,完全思考不清楚剛剛範時青究竟在做什麼。
隻記得脖頸處的氣息。
溫泉上熱氣蒸騰,千蘿比較靠近岸邊,湖上的冷風吹過,讓她清醒了些。
以前阿青從來不會那麼做的?她怎麼突然變了?
千蘿想不明白。
就算在阿青是她師尊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過。
從來都是她飛蛾撲火、心甘情願。
她不敢想象阿青喜歡她的樣子,那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許……她确實是多想了,阿青并沒有别的意思,是她自己想東想西。
今晚的夜色比想象中更加漫長,就在千蘿要受不了的時候,天空終于有一道金光乍現。
千蘿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終于過去了,有點煎熬。
耳畔突然傳來幾聲水花,千蘿沒動,靜靜等待阿青走上岸。
随即是衣物的摩挲聲,她幾乎可以想象出來阿青現在在做什麼。
千蘿控制住自己的思緒,強迫自己想别的事情。
“小蘿,不出來嗎?”
“出,出來!”
範時青看着她變回原形,慢悠悠遊到岸上,心中好笑。
“我去那邊等你,你自己穿好衣服過來找我。”
千蘿小聲回應:“嗯。”
範時青擡步離開,她背對着溫泉,靠着樹等人。
她當然沒有偷偷看,再怎麼說也不能做那麼沒品的事!
良久,衣袖被拉了一下。
“阿青,我們走吧!”
兩人走到帳篷處的時候,席勝已經等在那裡。
“兩位過來的還真慢。”
千蘿正想開口卻被範時青搶先:“溫泉太舒服,我竟睡過頭了。”
然後自己的手便被她拉住,阿青沒用太大力,隻松松圈着,千蘿沒甩開,反而回握住她的掌心。
範時青自然感覺到了,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金蟾蜍早已飛回了她的發簪上,它可不想被範時青感染,再泡那種燙皮的水。
依舊是那片山洞,她們過來的時候,陽佟錦正在木床上打坐,而範時青昨日給的煉丹爐懸浮在半空。
上面冒着火焰,帶來一陣熱氣。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們的存在,陽佟錦眨眼便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道:“昨日可是加了藥粉,又泡了一整晚?”
“是。”範時青說,“怎麼了?難道氣味還沒有除掉?”
陽佟錦沉吟片刻,道:“我沒想到有人會下這麼大的手筆,一般來說隻要用了我的藥就能除掉,但眼下有些難辦了。”
範時青:“該怎麼辦?”
“把你們趕出去?”陽佟錦滿意地看到那隻靈獸臉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後擺了擺手,“開個玩笑,我瞎說的。”
察覺到小蘿的手掌心出了汗,範時青皺眉:“陽領主,這可一點都不好笑。”
陽佟錦攤手:“抱歉。你們身上的藥粉得做法才能壓制。”
“壓制?這和領主之前說的不太符合吧?”範時青說到這,故意看了一眼煉丹爐。
“别擔心,你知道你身上的東西從何而來嗎?”
千蘿:“從哪裡來?”
陽佟錦暗中點頭,她就喜歡捧場的人。
“是一千多年前就滅絕的一種花,名叫迎風石,它生長在沙漠中,不過後期有修士發現了它可令魔獸發狂的功效,便紛紛争搶。”陽佟錦來回走,“你也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争鬥,利用這種花害人的不在少數。”
“我本以為迎風石花早已從世上消失,卻沒想到今日瞧見了……”
範時青:“這花粉不能除掉嗎?”
“能倒是能,但需要很長的時間,眼下你也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夠,但我有辦法壓制,或許等你再回來路過這裡時,花粉就消失了。”
“如何壓制?”
“做法。”
範時青聽到這兩個字就覺得自己回到了迷信的時代,她問:“那需要準備什麼?”
“穿上我備好的衣服,記住,做法之後,直至出海峽以前都不可以将它換掉。”
陽佟錦說的很嚴肅,令範時青也不由得鄭重起來,直到她看見了領主準備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