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聽到那些她不想聽的話,夕螢覺得自己承受不住的。
喜歡本體都比喜歡終瑤強!好歹她們是同一個人。
*
“阿青,你怎麼了?”
千蘿快跑幾步跟上她,她已經從金蟾蜍那裡知道之前發生的事了。
她心裡自然也不舒服,但事關阿青安危,容不得她不多想。
範時青沉吟片刻後,問出聲:“小蘿,你說,早已注定的事,能改變嗎?”
“能。”見範時青看過來千蘿補充,“當然能!”
範時青笑了:“你怎麼說的這麼斬釘截鐵?”
千蘿:“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對我這麼說的。”
“沒想到小蘿對她居然這麼信任。”
“是位長輩。”
不知為何,聽到這兒,範時青竟松了口氣。
她說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麼想法,總覺得最近的一切都很奇怪。明明以前她不會如此焦躁不安。
“小蘿,我好難受。”
範時青一把抱住千蘿,就那麼靜靜的、一動也不動。
良久,千蘿試探出聲:“阿青是有喜歡的人了?”
抱住她的人微微松了下胳膊,然後又加深了擁抱。
“我,不知道。”
一共三十多年的生涯,範時青從未喜歡上任何人,她一向隻做自己該做的事。
原本應該按照系統派發的任務做完該做的事,她就能回到該回的地方,可如今,她卻在這裡越陷越深,羁絆也越來越多。
她不該如此的。
可她舍不得小蘿。
“我想閉關了。”
千蘿拍着她的背,嗓音溫軟:“阿青想閉關就閉關,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範時青沒忍住親了一下她的側臉,是一個不夾雜任何情色的吻。
做完這個動作,她就松開了小蘿,堅定道:“我一定會讓你有更好的未來。”
進屋之後是滿桌的菜色,範時青給小蘿和金蟾蜍留了一份,自己吃完了剩下的一份。
食盒裡擺着一根發簪,是妖骨打造的,上面帶着大乘期的氣息,可以完美地假扮大妖藏入妖族内。
範時青拿起來看了很久,雖然夕螢對終瑤有意,但對她這個徒弟也确實好的不得了。
她收起發簪,告别小蘿和金蟾蜍,去了無妄崖閉關。
而千蘿還停留在剛剛那個親吻中,半天回不過神。
金蟾蜍恨鐵不成鋼:“她隻是親了你的臉,又沒有親你的嘴,大驚小怪!你看她那副無所謂的樣子,說不定之前就親過很多人的臉。”
千蘿放下觸摸臉頰的手,冷冷道:“不準敗壞阿青的名譽!”
“哈,我這可不是空穴來風,她不就抱過别人嗎?”
千蘿一字一頓:“抱過誰?”
金蟾蜍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嘴,也不敢說了。
隻可惜它說不說并不影響千蘿的決定。
金蟾蜍隻覺得眼前一黑,下一瞬它的腳下一空,身體被人抛在空中。
整隻蟾蜍朝遠處的水面飛去,砸出了巨大的水花。
它還沒來得及說範時青抱的是它呢!
千蘿靜靜的看着這一幕。
她當然知道金想說什麼,畢竟蟾蜍嘴裡哪能吐出什麼人話?
本來終瑤的事就讓人煩躁,現在阿青又要閉關,她心裡的不滿早就想發洩出去了,這金簡直是上趕着讓她揍。
她一定又要很久見不到阿青了。
耳邊傳來隐隐的哭泣聲,千蘿煩不甚煩。
“不要哭了,你再怎麼哭,阿青都聽不到也看不到的。”
夕螢抽噎了下:“就是因為阿青閉關,我才哭出來的。我才不像你,每次哭都要在阿青面前,變着法讓她安慰你。”
阿青肯定是因為不想見她才閉關的,越想越難過,夕螢哭的更兇了。
情緒波動太大,導緻她臉上的五官時不時變化。
“别哭了,要是阿青看見你這副樣子,你打算怎麼解釋?”
夕螢摸了摸臉,又抽噎了幾下才止住哭泣。
千蘿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盤腿坐在地上給她調息。
“與其哭泣,不如找找她為什麼生氣?”
千蘿可不想每次都來替她調息,随意提點一句就離開了屋子。
徒留夕螢一人思索。
*
春去秋來,地上早已鋪了一層銀霜。
蕪川島的地面都被雪覆蓋,上面幹幹淨淨,無一處有腳印。
掌門過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該不該下腳。
一年前,她為躲避一些事離開仙門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師妹們傳來的信,裡面不乏幸災樂禍之言。
掌門和青丘那邊商量完正事後,馬不停蹄回來和這群師妹們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