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前所未有,關千琴想不明白,但現在法器在别人手裡,她無論如何都是要拿回來的。
高空的風太大,吹得她眼中泛淚,關千琴生怕那人還想做什麼小動作,忍着眼淚盯着她降落的位置。
範時青一直在調整落地的姿勢,另一隻手緊緊拉着小蘿。
那柄法器還在拽着她們往下。
快落地的時候,被法器吸附的手終于松開,範時青借着慣性抱着小蘿往前滾了幾圈。
範時青倒是沒什麼别的心思,大家都還沒成年,怎麼會有别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千蘿剛好壓在她身上,她能清楚的在範時青眼裡看到自己的模樣,壓在她後背的手微動,千蘿身形一僵,率先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朝範時青伸出掌心。
借着力道,範時青站了起來。
她第一想法是查看小蘿的掌心,深可見骨的傷痕早已布滿灰塵,裡面碎石密布。
“……以後不要再用手抓劍刃了,那是天階法器,你一隻築基期的三花貓怎麼能承受住?”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修煉的,會早日進入金丹期,絕對不拖阿青的後……”
她還沒說完,掌心就傳來一股氣息,帶着酥麻的癢意,千蘿下意識蜷起手指,但因為被範時青握着,她沒能掙脫。
範時青将她掌心的灰塵吹開,才用木牌裡的幹淨水源清洗了一下她的傷口。
“小蘿,我并沒有覺得你弱,你也沒有拖我的後退,你不是可以被随意丢棄的包袱。我那樣說,隻是怕你受傷。”
範時青悉心纏好了繃帶,認識了将近兩年,小蘿受了幾次傷,又是因為誰,她都記着的。
山崖下除卻認主的令牌,半絲靈力都用不了。
關千琴過來的時候,正巧看見兩人坐在巨石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範時青身上那隻金蟾蜍又不見了。
……怎麼回事?難道是她看錯了?金蟾蜍不會因為靈力就消失吧?
新的法器被扔在一邊,她擡手,那法器自動飛入掌心。
這個破法器,還天階呢!連自己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這麼笨!
關千琴都不想要了,要不是大祭司的話,她絕對當場翻臉。
“喂!你拿本……我的劍做什麼?還是說你對它施展了什麼秘術,導緻它不聽我的話?”
範時青臉上的黑紗還在,她若有所思:“你說這是你的劍?可它明明是我拔出來的。”
“沒有我,你也會像那隻斷臂一樣,化作冰雕,被人一踢就碎。”
範時青看她,萬瑟的話,她确實信了幾分,畢竟她沒什麼心眼,最重要的是,她也确實沒感受到書裡所說的聯系。
居然沒拿到?
她暗中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讓法器回到她手裡。
範時青微笑:“還沒來得及謝你。”
她從木牌裡拿出蒙面的黑紗,遞給萬瑟。
“這是做什麼,我的臉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範時青強硬放在她手裡,“這崖底風沙太大,還是說你喜歡吃一嘴沙子?”
關千琴一聽,迅速給自己裹上。
範時青滿意點頭,她倆身形差不多,就算是這裡遇到什麼意外,她也能将萬瑟用作誘餌逃脫。
至于得罪青丘的事……有命才有得罪的可能,現在還不在她的考慮之内。
這地方有些邪氣。
明明崖山還是一片冰天雪地,到了這裡卻是黃沙漫天,就連空中的日光都泛着黃土的氣息,視線裡一切都是灰沉沉的,一片綠色也無。
“先想辦法找到出路吧!”範時青拉着小蘿,率先往外走。
“你是玉方仙門的弟子?”關千琴認得那種木牌。
“對,怎麼了?”
“沒事,我有一個認識的人也是那裡的。”
關千琴掌心一張出現了一瓶丹藥:“對你的傷勢有好處,可以丹藥。
不愧是青丘,就是财大氣粗,上好的丹藥眼也不眨就往外給。
三人走了許久,直到天黑還沒走出這片黃沙地。
關千琴說:“這附近應該有大能的洞府,不然不會有這麼極端的天氣。”
“算是秘境嗎?”
“對,大能死後的洞府會化作秘境,裡面會有不少好東西呢!”
“是嗎?”
“隻不過秘境一向很難找,這完全是拼運氣的,有好運的話一下子就能看見。”
“……”
範時青有預感,秘境已經離她們不遠了,她也說不清這種預感是怎麼回事,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引她前去。
她擡手擦了擦額頭,這地方不能用靈力也就算了,還這麼悶熱,再加上走了這麼久,範時青有點累了。
“阿青,我們休息休息吧?”
“行,吃點東西,休息一晚我們再趕路。”
一座帶着庭院的屋子倏地降落在眼前,關千琴一愣,她揉了揉有些饑餓的肚子,居然有人出門在外還帶這種東西?
“我,我也能進?”
範時青驚訝,堂堂青丘小殿下居然不帶這些嗎?
“我看你在青丘地位不低,連随身住所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