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彈了彈鹦鹉的腦袋:“乖一點。”
“祖墳?”
範時青微愣,表情恰到好處,她看了眼紅衣人,沒放下戒心,她可是還記得不久前她要動手殺她的。
白凝微笑:“殿下既然已經明确說了放過你,我當然不會違背殿下的意思。”
更何況……她能感覺到千蘿在看她,要是真動手,白凝不一定能護着殿下平安離開。
太晦氣了!居然又見面了。
不過這範時青的實力提升的速度竟如此之快,若因此導緻根基不穩才是毀了好苗子。她看了千蘿一眼,也沒上趕着提醒。
她知道的事,身為夕螢仙尊的她難道會不知道?
關千琴一步步靠近範時青:“是啊,你不知道?法器出世的位置就在我家祖墳的地盤上。”
她仔細打量眼前人,發現她目光中确實沒有絲毫認出她的驚恐,再加上大祭司之前的話,關千琴沒必要再出手殺一個一無所知的人。
就是之前那個蠢物,殺個人偏偏要在試煉上,難道不知道提前找機會?
這麼蠢……啊!她手下人怎麼會認識這麼蠢的人?!
範時青“嗯”了一聲,她最先注意到的是玄衣人身上有不少傷口,而那個紅衣人卻絲毫沒受傷
看來之前聽到的打鬥聲很有可能是她們了。
範時青垂眸,面不改色撒謊:“我是意外進來的,沒想着要進你家祖墳,等找到路,我會自己離開的。”
她轉身走向墓室一角,正要伸手扶起蹲在牆角的小蘿,餘光見到她裙擺遮掩處的白襪被染紅,頓時一急,迅速蹲下身,查看小蘿腳踝處的傷口。
白凝冷眼看着這一幕,她也是奇了,以前隻見過她在錦玄仙尊身邊扮可憐,沒想到如今還能有别人。
翻來覆去也就隻會那一招罷了,她不由得冷笑出聲。
關千琴奇怪地看她:“怎麼了?”
大祭司素來優雅,這種聲音她從小到大都沒在她嘴裡聽到過,看過去的時候,除了奇異,更多的是驚訝。
“沒事,突然想起一個裝模作樣的人。”
“裝模作樣。”
能得大祭司這般評價的人,想必人品是差到了極點。
關千琴摸了摸鼻子,聞到了淡淡血腥氣,她在原地頓了頓,然後才有些别扭的走過去,掌心一握,就有藥瓶出現在手中。
她遞給範時青:“呐,給你,我家的藥療效很好的,是外面買都買不到的那種。”
“沒下毒?”
“喂!你說什麼呢?她因為本殿下受的傷,本殿下隻是好心才這樣,你既然懷疑本殿下用心險惡,那就算了!”關千琴立刻就要收回,結果半路上被範時青攔住。
“怎麼氣性這麼大?我隻是開個玩笑。多謝你了,小殿下。”
關千琴睜大眼睛,剛準備反駁,就被範時青的感謝堵住了嘴。
她脾氣才不大,明明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說她脾氣好來着。
“喂!隻是一隻——”
“我叫時梵。”
關千琴張了張口又合上,這個範時青,出了東丹國不僅改了姓,現在更厲害,名字都面目全非了。
出門在外,她可真會給自己安身份。
關千琴笑了一下,饒有興緻地念出她的“名字”。
“時梵?”
範時青冷淡應下,動作小心地給小蘿包紮好傷口。
那道傷口看起來隻有細細的一條線,但實際上血流不止,根本沒有愈合的迹象,直到抹上玄衣人給的藥粉,這才止住了血液湧出。
範時青松了口氣:“多謝小殿下。”
“不用。”關千琴故意道,“我叫萬瑟。”
範時青突然擡眸看了她一眼,隻是萍水相逢,她也不好奇她的名字,怎麼說話語氣那麼奇怪?
關千琴摩挲了一下衣袖,有些疑惑,她什麼意思?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範時青道:“萬殿下,我之前聽到了打鬥聲,那洞穴裡還有别的生物?”
稱呼有些奇怪,關千琴習慣了一下:“當然了,這裡我也好久不來了,誰知道裡面居然住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魔獸,打得我手都麻了。怎麼?你們沒遇到?”
“啊,”範時青拖長尾音,“遇到了。”
她說這話時,視線落在小蘿身上。
“阿青,”千蘿眼眶裡含淚,似乎是覺得疼的不行,注意到範時青看她,她一臉倔強的模樣,搖頭道,“我不疼的。”
範時青微歎一聲,從木牌裡翻出蜜餞,喂小蘿吃下一顆。
“要是疼的話,你化成原形,我抱着你,如何?”
千蘿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