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一顫,下意識握緊拳頭,意外發現自己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扭頭一看,原本跟在他們後面的沈秉之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估計是他從别的路抵達了終點,系統判定任務完成,所以歸還了身體控制權。
他發愣的時間有些長,淩千阙似乎有些不耐,再開口時嗓音冷得好似要掉冰渣,“在看什麼?”
“沒什麼。”溫若急忙收回視線,将搭在淩千阙胸前的手摘下來,老老實實抱住他的腰,低聲解釋:“我剛剛……隻是因為很羨慕哥哥的肌肉,才沒忍住多碰了幾下,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哥哥你别生氣。”
他自下而上,小心翼翼地擡眼看淩千阙,“我們快走吧,我不想哥哥輸。”
“哼。”
淩千阙收回視線,一甩缰繩,帶着溫若疾馳而去。
【感謝對家送來的糖,感激不盡,祝你家BE】
【???你大爺】
【這都能蒙混過去?修改員挺牛啊,等信息公開之後我一定要去點個關注】
【牛不牛不知道,但挺有魅力,看給人淩千阙迷成啥了】
【眼睛沒用就去捐了OK?你哪隻眼睛看到淩千阙被迷住了[微笑][微笑]】
【在淩千阙身上亂摸還沒被趕下馬,除了他被蘇言秋迷住了,還有别的解釋嗎?】
【請允許男男之間有純粹的友誼】
【沒人不允許啊,謝岚和淩千阙之間不就是純粹的友誼嗎?】
…………
彈幕争吵間,淩千阙帶着溫若縱馬穿過樹林,踏着外圍的黃土小路回到跑馬場。
靠近了,溫若看到沈秉之那拖着兩片尾巴的身影站在跑馬場門前,笑眯眯朝他倆揮手。
“回來了?”他三兩步走上前,曲起手臂,用手肘碰碰剛下馬踩到地上的溫若,唇角揚起,“多虧了咱們蘇蘇,我總算赢了你們淩總一次。”
沈秉之看向淩千阙,眉梢一挑,“願賭服輸,這次輪到你要幫我辦一件事了。”
“說。”淩千阙腳步不停,牽着馬朝跑馬場内走。
沈秉之沒吭聲,隻是看了溫若一眼。
溫若會意,知道他們要聊的事不方便讓自己知道,體貼道:“哥哥,我去那邊轉轉。”腳下一錯,往與他們相反的一側走去。
跑馬場邊緣劃分了可供休息的區域,此時太陽正烈,這片較為偏僻的背陰區來了不少騎馬玩耍的人,顯得頗為熱鬧。
溫若這身體沒怎麼騎過馬,大腿内側在馬上颠簸半天,磨得生疼,他躊躇片刻,決定找個角落坐一會。
他仰臉,眯起眼一瞧,高處的觀衆席有一角陷落在陰影中,心下一動,他順着指示牌找到樓梯,慢吞吞爬上觀衆席,朝那片陰影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若總覺得那片陰影中有個模糊的影子,但炫目的日光打在光滑的地面上反射出灼灼白光,讓他的視野變得沒那麼清晰。
越靠近,那片影子就變得越清晰。
是個身着黑衣黑褲,頭戴一頂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帽檐壓得低,隻能看到他的下半張臉。
一管黑色圓柱形物體自帽檐下探出來,眼前這人拿着便攜望遠鏡,遙遙窺探着下方的某個人。
溫若莫名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他沒有冒然上前,而是打算悄悄離開,剛要轉身,黑衣男放下望遠鏡,扭臉看了過來——
“言秋?你怎麼在這?!”
是許橋。
“我和哥哥一塊出來應酬。”溫若提起唇角,邁步過去,在許橋身邊站定,“你呢?”
許橋抿唇,沒有第一時間回話,把手裡的望遠鏡往溫若手裡一塞,伸手指了個方向,低聲說:“你看那邊。”
溫若架着望遠鏡在許橋的指揮下調整方向,最後視線中出現了一對……
出現了共騎一匹馬的一男一女。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們的關系才更貼切。
坐在女人身後的男人瞧着儒雅俊朗,笑起來時眼角唇邊的紋路卻洩露了他的年齡;反觀男人身前的女人,青春洋溢活力滿滿,看起來還是個學生,如果不是他們兩人舉止親密,一般人或許會以為他們是父女。
“看到了嗎?”許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是不是很魔幻,我的親爸,居然和昨天剛把我甩了的前女友搞到一塊去了。”
溫若一驚,手裡的望遠鏡都脫了手,被許橋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他想了想,問:“伯母知道嗎?”
“我媽?”許橋用不解的眼神看了溫若一眼,說:“少爺,不是誰家父母都像你爸媽似的恩愛,我爸媽就是商業聯姻,我出生之後他們就各過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