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瞧什麼呢?這臘梅可有什麼特别?瞧那麼久。”綠穗好奇道。
蘇念托腮坐于院中,聞言回神,緩緩起身,邁步靠近,纖細的手指了指,“你瞧那枝頭的臘梅,即便沒有綠葉的襯托,在這白雪皚皚的霜雪下,也能傲然綻放。”
綠穗不解其意,靜靜在旁凝視着蘇念所指。
“碧珠。”蘇念輕輕喚道。
碧珠連忙上前,“小姐。”
“如何了?可有進展?”
碧珠欲言又止,對上蘇念那雙杏眼,緩緩道:“小姐,自從悅來館出那事之後,便甚少有人将令牌外借,隻因若那人乃窮兇極惡之徒,外借之人也會收回令牌,如此……”
蘇念緩緩阖眸,片刻後,“既如此,我親自去瞧瞧。”
心裡愈發難側,夜晚也輾轉難眠,父親一事尚未有進展,如今她竟被六公主謝婉清輕易設計,而她自恃武功不凡,卻一不小心落入圈套,險些失了清白。
往後還當謹慎行事,京中人心難測,若這都輕易入圈套,那她該如何繼續查下去。
長寒立于謝淩淵身側,緩緩道:“殿下,這幾日留意于太子妃身邊的婢女,終探出蛛絲馬迹。”
謝淩淵眉間一挑,“你何時廢話也這般多了?”
分明是殿下遇上太子妃之事便心急,長寒敢怒不敢言,隻好道:“太子妃應是想要悅來館的令牌。”
“隻是,如今悅來館不興外借之事了,幾日無果而返。”
“哦?”謝淩淵沉思片刻,笑了笑,“既如此,孤便再幫她一回。”
長寒咋了咂嘴,小聲嘀咕道:“殿下幫的還少嗎?”
長寒擡眸便對上謝淩淵瞥向他的眼神,立刻話鋒一轉,“是,殿下,長寒定謹遵殿下之意,辦的妥妥的。”随後閉上了嘴。
謝淩淵見狀輕笑,揮了揮手,“去吧。”
夜色悄悄降臨。
蘇念頭戴狸貓面具,一襲青裳,緩緩步行于夜市中,暗暗觀察四周,來來回回走。
碧珠欲言又止,最終實在忍不住,問道:“小姐,我們這般來回走是作何?”
“有心之人,自會留意。”蘇念望着不遠處,眼眸微眯,輕笑,“這不,來了。”
蘇念緩緩靠近,便見一人上前,眼中帶笑,“這位姑娘,我觀你來來回回經過好幾回,夜市嘛,有何需要,可直言。”
碧珠瞳孔一縮,小姐果真料事如神。
蘇念笑了笑,婉拒道:“多謝,隻不過我想要的,你怕是給不了。”并未再多言,欲要離開。
那人見狀,片刻,言道:“姑娘留步,不妨一說,若是在下能給,豈不兩全。”
蘇念回頭,小聲言道:“悅來館。”
随後見他蹙眉,“抱歉。”緩緩回攤位,蘇念笑了笑,并未多言,繼續走。
“小姐,咱們這有用嗎?”
蘇念眼眸一轉,“且試試罷。”待再行一回至此,便有人上前,碧珠眼眸一亮。
“姑娘想要的,我或許可以滿足姑娘。”
蘇念聞言,微微一笑,“好。”
……
“小姐,怎麼感覺這麼輕易呢?還是小姐謀略深遠。”
蘇念回想了片刻,“确實太輕易了,我原料想也應有幾日,不該那麼快,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
碧珠聞言,言道:“可若是為了錢,我們也不虧。”
蘇念颔首,如今首要還當是查清柳岩底細,蹤迹。
次日,茶樓。
蘇念頭戴白紗帷帽,緩緩步入一茶間,輕推開門,望見身着玄色錦袍的謝淩淵,腳步一頓。
“好久不見,阿念。”他那雙桃花眼異常妖冶。
蘇念終于覺察到哪不對勁了,就算再如何,确實太順利了些,夜市那些人個個何嘗不是玲珑鬼面,人精似的。
蘇念緩緩坐于對面,将帷帽取下放于身旁,柳葉眉微蹙,“殿下如此這般戲耍臣女,可有個說法?”
“孤何時戲耍你了?今日阿念不是來交易的嗎?”謝淩淵眼神帶笑,從腰間緩緩拿出令牌,置于她眼前。
“悅來館令牌。”
蘇念見狀,眸色一深,“你調查我?”
謝淩淵輕笑,“怎麼會呢?孤隻是想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