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聞言,怒道:“南顔塵,你不可理喻……”
“至于内閣庫失火,并非特意如此,但也确有我的私心,我不辯解。”
“你我二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亦各從其志也,今後互不相幹,别再擾我行事。”蘇念冷聲說道,轉身離開,腰間系帶随着她動作間悠悠飄動。
南顔塵聞言一笑:“夭夭,你會知道,你我二人才是志同道合之人。”
蘇念聞言腳步一滞,并未再多言,随即離去。
剛離開茶樓沒多遠,擡眸便望見長寒看向她,手勢示意,蘇念嘴角一抽,瞥向他旁邊的主子,他身着玄色錦袍,低調又透着矜貴。
坐于小馄饨攤前,與周遭煙火氣格格不入,攤主将馄饨遞于桌前,笑着寒暄,謝淩淵笑着微微點頭,似春風拂過,又帶着些許冷意。
“殿…”謝淩淵輕撇向她,蘇念會意,改口道:“公子,當真好雅興。”
内心波瀾不止,堂堂太子殿下竟也會坐于街邊小攤嗎?
謝淩淵盯着她神情萬變的臉頰,笑道“你心中那疑惑都寫滿臉上了,我自小成長于京城之外,自是不那麼在意。”
蘇念聞言一笑:“是我狹隘了。”梨渦淺淺,顯得乖巧可愛。
“我看你心情不佳,我帶你去個地方。”謝淩淵緩緩起身。
蘇念一愣,緩緩點了點頭。
待行至京城附近河邊,眼神示意長寒。
蘇念望着長寒離去的背影,内心有點好奇,随之看向河邊的景色,感受着微風拂面,清爽極了,讓人心情愉悅。
“這裡很舒服。”
沒過多久,長寒牽了兩匹馬駒過來。
蘇念眼睛一亮,内心撲通撲通跳,按耐不住上前,摸了摸那匹赤紅色的駿馬。
“這可是西域的汗血寶馬?”
謝淩淵望着她激動的神情寵溺一笑,點了點頭。
“比一場,嗯?”
蘇念聞言眸光熠熠,輕笑道:“好啊,卻之不恭。”
“那這寶馬……”
“你喜歡便可。”謝淩淵翻身利落上了一旁黑色駿馬。
蘇念與他那雙桃花眼對視,被他那顆紅痣晃的心神一顫,撇開視線,左手輕安撫馬兒,右手握住缰繩,順勢一翻,一氣呵成,穩穩坐落與寶馬上。
随即蘇念與謝淩淵相視。
“駕!”二人同時揮動馬鞭,兩匹駿馬飛馳而出。
“殿下可别手下留情喔~”
謝淩淵嗤笑一聲,低沉又充滿磁性,聲音掠過她那顆壓抑已久的心,微微一顫。
“駕!”徐徐清風拂過蘇念的臉頰,她奔馳于曠野中感受着自由的味道。
兩匹馬你追我趕,最終齊駕并驅,共同騎于山頂之上。
“籲!”
謝淩淵利落翻身下馬,言笑晏晏:“蘇小将軍果然巾帼不讓須眉,不愧是将門虎女。”
蘇念望着他一愣,似有一絲熟悉,柳葉眉微微一挑:“殿下?”
“嗯?”
蘇念回神,緩緩下馬,裙擺随着她的動作流轉。
“殿下也不遑多讓。”
她慢慢靠近他,頭微微歪向一側:“殿下今日這般,不怕嗎?”
謝淩淵笑了笑,轉身望向京城,言道:“你看。”
蘇念順着他聲音望過去,又聽他言道。
“我站在這,入目之下,京城皆在我眼中。”
“隻要我還身處太子之位,就有無數想置我于死地之人,無論我背後有何等身份,能力,哪怕我殘疾無用,仍會有人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可若我不是太子,仍會有人不想我好好活着,隻因我出生于皇室,不是嗎?”謝淩淵轉頭與她對視。
蘇念眼眸一閃,眨了眨眼睛:“殿下格局宏闊。”
“今日多謝殿下,臣女好久沒有這麼潇灑随性過了。”
謝淩淵輕輕瞥向她,眸色深沉,言道:“孤可不想孤的太子妃,沉溺于過去情欲中不可自拔。”
蘇念笑容瞬間淡了下來,“殿下多慮了,孰輕孰重,臣女還是知曉的。”
“但願如此。”
随即又言道:“我們該回去了,夜色要深了。”
謝淩淵點了點頭,應聲道:“好。”
二人緩緩上馬離開,沒過多久,蘇念眉頭緊蹙,側身一躲,“咻”的一聲,一支箭矢精準射于前方不遠處的樹身。
謝淩淵與她對視,利落下馬,此時一批黑衣人蜂擁而至。
蘇念從腰間抽出短刃,身形敏捷,短刃如行雲流水,變幻莫測,她于黑衣人之間穿梭自如,片刻,數名黑衣人紛紛倒地。
她如鬼魅般,悄然至一黑衣人身後,短刃抵向黑衣人喉間,輕笑道:“說,你是誰的人?若讓我滿意,我便放了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