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忽想到宴會上,詢問蘇妩道:“怎的今日宴會上未曾見到皇後娘娘?”
蘇妩看向她輕語:“皇後娘娘近幾年身子都不太好,這幾年的宴會基本都未曾露過面。”
“有傳聞說帝後時常不睦,皇後娘娘的權利皆被蕭妃和宋妃分權,不過,我覺得并非如此。”
蘇念接道:“今日宴會上,蕭妃似不似他們所說那般受寵?”
“都說蕭妃極受陛下寵愛,卻更像是表面上。”
“畢竟是帝王皇家,真心難測,我隐隐覺得皇後娘娘才更得陛下所愛。”
次日,皇宮。
禦花園内,亭中,一盤梨花木棋盤于精緻的石桌上,棋盤上布滿縱橫交錯的黑白棋子。
首輔南顔衡輕撚一白玉棋子,于空中稍作停留:“陛下棋藝越發精進了,老臣自愧不如。”
身着明黃龍袍的崇昭帝微微一笑,深邃的眼眸望着他:“愛卿,這下一步棋可是關鍵,可要想仔細了。”
南顔衡剛欲想落子的手一頓,思索良久,終于穩穩落入棋盤之上。
見此,崇昭帝随即落下手中黑子,嘴角帶笑,眼眸微眯,笑道:“你輸了。”
“陛下棋藝高超,老臣實看不透陛下的棋風,無法破局。”
“老臣棋藝不精,讓陛下見笑了。”
崇昭帝拈起那顆白玉棋子,穩穩落在棋盤一角,輕輕言語,意味深長。
“這棋子啊,得放對位置,利用好,才能發揮它關鍵的作用。”
南顔衡見狀,眼眸一亮,稱贊道:“陛下這步棋,妙啊!”
崇昭帝緩緩起身,欲想于禦花園閑逛一二,忽想到南顔塵,開口道。
“愛卿之子,品貌出衆,才情皆佳,京中不少貴女皆傾心于令子,不知愛卿可有何意願?朕可為令子賜婚。”
南顔衡聞言,笑道:“但憑陛下屬意,令子若能得陛下賜婚,實乃他的福氣。”
*
蘇念覺得有點不對勁,安雲若的神情,自她回京那麼多久,可安雲若從未找過她。
剛開始她以為幾年過去,感情變淡什麼的皆情有可原,可現在看來似乎另有隐情。
蘇念提筆寫了拜貼,喚了綠穗過來。
“綠穗,将此拜貼送至安府。”
“是,小姐。”綠穗随即離府至安府。
綠穗輕扣響安府門環,片刻便有人前來。
“我是将軍府丫鬟綠穗,我家小姐特命我送拜貼至安府,望能與雲若小姐相聚。”說罷,将拜貼遞上。
安府門房聞言,片刻後笑臉相迎:“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随後便禀告給了郝氏,郝氏一聽,便将其扣下。
安淺陌扯了扯郝氏衣袖,言道:“母親,這可如何是好?”
“以前父親見安雲若與蘇念相交甚好,便區别對待,我們努力這麼些年好不容易…”
郝氏一瞥:“慌什麼,如今将軍府可不是從前的将軍府。”
“可她還現如今太子有婚約,待我嫁給二皇子…”
郝氏一聽,連忙打斷:“你切莫再有此心思,你若嫁過去不知被折磨成什麼樣。”
安淺陌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自安貴妃身死,連帶着安氏也沒落,可蕭妃卻騰雲而上,安貴妃之死怕是與蕭氏脫不了幹系。”
安淺陌片刻擔憂極了。
“若父親将我嫁給二皇子怎麼辦?”
郝氏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放心,母親不會讓你嫁過去的。”
“先将拜貼扣下吧,若能讓她以為她們感情淡了便是最好。”
次日。
蘇念見未曾有動靜,心道不妙,雲若怕是真處境不好,現在繼室也過于明目張膽了,随即吩咐綠穗再次送拜貼。
“此次務必見到雲若人再回來,若是不讓,那就強調時間我會在那等她,若未等到便來安府尋人。”
“是,小姐。”
許久後,綠穗回來便道:“小姐,見到安小姐人了,極為憔悴,看着我都心疼。”
“若不是按小姐吩咐所說,估計不僅見不到人,拜貼也又要被扣下了。”
聞言,蘇念雙眼眯起,明明上次見到她都過的挺好的,幾年間怎會如此,郝氏未免太過分了。
到了約定日子,蘇念于醉仙樓等安雲若。
許久後,安雲若一身月白長裙,臉色略帶蒼白的走了進來。
見到蘇念的瞬間,眼眸瞬間濕潤,蘇念連忙走了過去,抱了抱她,安撫道。
“沒事了,我在。”
安雲若聞言,瞬間忍不住,淚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