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今日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梳洗就寝就好了。”青荷與從心進入了蓮心苑。
“公主,讓從心把熱水為您準備好吧。”從心盡職地說道。一邊推開了正廳的大門。
光線昏暗之處,有一個人正坐在正廳的主位之上。
“這麼晚回來,今日騎馬散心可還舒暢?”這聲音,是嬴政。
從心趕緊點亮了房間内的燈火。嬴政此時正坐在主位之上,眼睛直直地看着青荷。
他怎麼這麼晚還在等她?是因為知道她今日出城騎馬所以特地來看她的嗎?最近除了上琴課的時候他會來找她,平時并無額外的接觸啊。她在這宮裡已經很低調了,盡量連蓮心苑的門都不出去。難道還是躲不了他的念想嗎?為什麼要這麼執着呢?青荷心裡忐忑不安,可又感到無能為力。
“啟禀王上,今日在城外騎馬之後,感覺心情甚是舒暢。又恰逢大雪時節,于是在城外的山野間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綿綿密密的白雪。不知不覺間竟已日落月升,于是趕緊回城,然後又在城内的茶館吃了晚膳,所以此時才趕回宮内。青荷不知王上竟在此處等青荷,是青荷的疏忽,請王上賜罪。”青荷跪在地上,向嬴政娓娓道來今日的一切,希望他不要起疑心才好。
嬴政本來晚膳之後惦記着她出宮騎馬是否安好,便與蒙恬散步着來到蓮心苑。看到她還沒回宮,便想着在蓮心苑内等等她。可卻沒曾想,一等竟等到了深夜。他本可以拂袖而去,就好像他不曾來過一般。可不知怎的,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說希望她可以知道他在等她,于是,他便坐着等了她很久。後來,時間越發晚了,他敏感地覺察到似乎有所不妥,于是便讓蓮心苑内的下人都退下了。他想一個人繼續等她,看看她到底在幹什麼。如今,她回來了,一番說辭合情合理,他一下子又覺得好像心裡有很多話卻又說不出來。
嬴政慢慢走到青荷面前,将她扶了起來。然後說道:“宮外的晚膳可還習慣?”
“習慣,王上無需如此擔心青荷。”青荷回答道。
“一定要對本王如此生分地說話嗎?”嬴政的語氣一下子有點不高興了。
他是不是又要像上次那樣逼她了?她該怎麼辦?青荷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青荷對王上隻有感恩,哪裡有生分啊——”青荷話還沒說完,她的腰已經被嬴政摟住了。她身體僵硬起來,萬般抗拒。可惜嬴政的雙臂很用力,他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既然沒有生分,那就讓我靠近一點。”嬴政一邊說着,一邊将青荷摟緊到自己的面前。不讓她躲,這次她也躲不了。
青荷抗拒無用,隻得擡頭看向近在咫尺的嬴政的臉。“王上,我說過,我不是随便之人。”青荷冷臉說道,表情既厭惡又生氣。
嬴政看着青荷,猶豫了一會兒,終于松開了摟緊她的雙手。“哎,到底要本王怎麼做,你才能......”嬴政還是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口,他是秦王,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向一個女人哀求情感。
“那,陪我去花園看雪吧,今年的第一場雪。好嗎?”嬴政軟化了語氣。
“能陪王上看雪,是青荷的榮幸。”青荷的語氣顯然又恢複了往常的禮貌和淡然。
今夜的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夜晚的花園裡,白雪早已經積滿了地面,就連往常供人行走的石徑小道也已經白雪覆蓋。
“王上,夜深雪大,地面行走恐有危險。”青荷想要提醒嬴政,可是嬴政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徑直走向了花園裡的秋千。
青荷無奈,隻好緊随其後。嬴政的步伐矯健快速,青荷幾乎要用小跑的方式才能跟上。一不小心,她果然在雪地裡滑跤了。
“啊——”青荷受驚輕喊出聲,重心不穩之際,嬴政及時轉過身扶住了她。
“本王記得,第一次在長城,你也是走路不專心差點摔跤的。”嬴政将她扶好,突然小聲說了這句話。青荷看着他的臉,他臉上似乎還有幸災樂禍的表情。是誰害她雪地滑跤的,不就是他嗎?青荷心裡不服氣地想道,但不敢說出來。
“本王要去秋千坐一會兒,你過來陪本王。”嬴政說完,又徑直往前方走去。
哎,這小子故意整她,明知道雪天路滑,硬要她走光滑的石徑路。她又不能用輕功飛過去,隻能小心翼翼地繼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