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說漏了,簡淵一陣無語,徐青軒那邊已經恍然大悟:“我說呢,為什麼放着格緻的房子不住,還要另租!哇,班長,你不純潔呦,你還是我們五講四美的好班幹嗎!”徐青軒說得亢奮,“哎呀,難怪我當年就覺得你對康杜若有點微妙。雖然咱圈子裡也有其他女生,但你說說,你跟她待的時間是不是最多,你還特意幫她輔導功課,你都沒給你忠誠的老徐輔導過!”
“去去去,誰要給你輔導功課!”面對越說越離譜的徐青軒,簡淵果然把電話挂了。帶着一絲尴尬敲了敲康杜若的門,“不好意思啊……忘了你在洗澡。”
康杜若從聽到簡淵手機裡的吼聲,就知道不妙,迅速逃回卧室。此時,她已換好衣服,重新打開房門,瞄了簡淵一眼,忽然問:“我們倆高中時,關系在别人看來微妙嗎?”
“……”看來老房子再翻新,隔音還是不怎麼樣。不過簡淵倒是認真地想了想,這麼一想,确實多了些耐人尋味的細節。他當年固然是欣賞康杜若的成績和才華,但在他們圖書館渡過的那麼多周末裡,在那個夏夜她住在自己家裡時,尤其在池塘邊她抱着自己哭時,自己真的沒有一絲别樣的感情嗎?
青春歲月裡的少年少女,很多感情本就混沌不明,可确實有什麼東西是從過去延續而來的。現在這個開了花的戀情,難保就沒有因那兩年的時光,多了幾勺土、幾滴水。
“不管微不微妙,我都很高興我們做過同學,”簡淵最終說道,他攬過康杜若,鼻子抵在她半幹的頭發裡,嗅着好聞的洗發水的味道,“否則我也不會在重逢時那麼驚喜,那麼快地走近你。”
真是好聽的話啊,這大概就是文科男生更擅長的浪漫吧。康杜若也有些微陶醉,任由自己依偎着簡淵。不過……她忽然一頓,然後帶着心裡的冷汗,狠狠掐住了一隻手背,把偷偷摸摸入侵自己後背的那隻手從衣服裡提溜了出來。
“情話說完了吧,說完了就快滾去做飯!”
“哈哈哈哈~”登徒子簡淵揉了揉自己被掐紅的手,揚長而去。
看來不管是理科男,還是文科男,那個“男性”的通病都是一樣的!
說起來,雖然現在兩人住在一起了,但深度修仙黨的康杜若真正和簡淵的共處時間,并沒有增加太多。往往是簡淵上班時她還沒起床,她在精神抖擻碼字時簡淵已經睡了,平日除了下班吃飯,簡淵也多會到他的書房裡處理工作,而不是陪康杜若聊星星聊月亮。畢竟他有班要上,下班後能用的時間也就那麼點。
唯獨周末,兩人有足夠時間,就會膩歪在大布藝沙發上,打開投影看看影視劇。康杜若往往把簡淵當大型人形靠墊,躺在他懷裡。一手之外的茶幾上就放着洗好的果盤,兩人無論誰拿着叉子在吃,都會習慣性地往對方嘴裡也塞幾個。看到精彩的地方,康杜若就會和簡淵開始讨論鏡頭、剪輯、配樂或導演、演員的八卦;看到糟心的地方,兩人大概率會同步發出噓聲;當然也有意見不一的地方,他們互不想讓,争到急了,康杜若就舉起懷裡抱枕,反手抽簡淵臉上:“争什麼争!争赢了我是能多領工資,還是多拿獎金?”
這時,簡淵就隻好閉嘴,隻是隔了一會兒,會有一小聲委屈從康杜若身後傳來——“無賴!”
無賴就無賴,康杜若毫無心理負擔地繼續插水果。既然是戀人,倘若沒有有一點點特權,那還有什麼勁頭。
所以說兩人相處,都隻是這樣那樣的平常小事。若是寫成文章,肯定是能看得讀者昏昏欲睡的流水賬。但神奇的是,在做的時候,康杜若就會覺又有意思又愉快。想她當初孤身一人時,并不覺得獨來獨往有何不好,也正是因為獨來獨往,所以亦不會覺得愛情有什麼美好。但是當她遇到一個人,覺得不再孤單時,她終于鼓起勇氣,選擇了不再孤單下去。
\"班長,今天的片子挑的水平一般哦,下次該看我喜歡的電影了。\"
結束了周日觀影會,兩人收拾收拾客廳,準備各自休息。明天又是禮拜一,簡淵要去上他班,康杜若要去水她的軟文。不過,就在康杜若換衣服去洗漱時,她的微信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康杜若一看來電人,衣服也不換了,立刻接通。
“喂,小夏啊,有什麼事?”其實康杜若已經猜到是什麼事,她前段時間就跟梁夏談過了以她為主角寫紀實小說的事情,有點出乎意料的是,梁夏沒有當場答應她,而是說要考慮考慮。康杜若滿意為梁夏這麼熱心公益,應該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但想到這畢竟是别人的沉年傷疤,也就沒有勉強。現在梁夏回電了,看來終于是考慮出結果了。
“是關于我上次跟你說的小說的事嗎?”那邊的梁夏短暫沉默了會,康杜若就細聲細氣地試探道。随後,她聽到一聲歎息,莫名有種梁夏做了重大決定的感覺,就聽電話那頭悠悠道:“杜若姐,我可以做你的記錄對象,不過你這幾天有時間我們見個面嗎?其實……有些事情或許我該告訴你,你再來決定要不要選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