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決定去冶川讀書,但并不打算讓南揚知道自己具體在哪裡。
對方若是知道自己的手機号,那麼肯定也能知道自己位置什麼的。
畢竟這個人有前科,對别人的隐私是一點都不管不顧的。
他聽見房門外南揚的聲音,估計又是在跟那個總談事情。
煩死了,聽到南揚的聲音就煩。
他正準備去打兩把遊戲消遣一下,突然聽見南揚在叫自己,聽上去語氣不太好。
南北也沒好氣的問答:“幹嘛!”
“出來!”
南北不明所以,畢竟昨天他們才大吵了一架,今天南揚叫自己出去準沒好事。
南北慢慢吞吞從床上起來,走近了客廳。
南揚一隻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叉着腰,站在那裡,看上去沒什麼好臉色。
“我問你,你有沒有談戀愛?”南揚質問。
南北出來的時候一臉懵的被問責,疑惑的回答:“我談個屁的戀愛,你一大早發什麼瘋?”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很奇怪,有點難受,不知道為什麼。
“我再問你,你認不認識林聞語?”南揚接着問。
林聞語?好耳熟的名字。
是誰來着?
應該認識,但好像不太熟。
“這誰?”南北反問,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個名字他想不起來是誰,但就是覺得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昨天你下樓,是不是遇見他了?”南揚似乎沒有聽見他的問題,繼續逼問下去。
“我就找了一個地方坐了坐,遇見一個朋友聊了會兒,林聞語是誰?”
南揚聽見這個回答心靜了下來,也不再逼問了,而是和打電話的那個人說話:“梁總,我們這兩天就會回到冶川,對于化州的合作項目我們也沒有興趣了。不過我兒子是個正常人,請你不要誣陷。”南揚語氣中居然還帶了些自豪。
雖然南揚沒有開揚聲器,但奈何對面語氣太激烈,南北居然還能聽見一點點。
“你他媽說誰兒子不是正常人!南揚,回到冶川了我就搞不了你們倆了是吧?”中年女人的聲音太過于刺耳,南北聽着都難受。
“不好意思,你情緒不要太激動了,對身體不好。”南揚相比較對面那個女人,語氣平靜地不要太多。
南北在旁邊聽的一臉懵。
“媽,可以了。”電話那頭突然出現一道男生,聲音涼涼的。
不過南北并沒有聽的很清楚,隻能聽出來是個男的。
“滾!”
電話挂斷了,遺留的聲音讓南揚心情好了許多。
南北聽完那句滾以後,心裡一陣不安,明明對方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可是心髒狂跳不止。
好難受。
諾大的别墅裡已經很久沒有歡笑聲了。
林聞語房間那盞台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會壞的了,桌子淩亂不堪,椅子被砸斷了一隻腳。
外表光鮮亮麗的别墅,裡面卻宛如一片廢墟。
林聞語呆在裡面沒什麼感觸,平靜地不可思議。
“林聞語,我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梁婧電話挂完了後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林聞語沒有說話。
“到底為什麼啊,你告訴我!林聞語,從小到大,我都是以最标準的教育方式培養着你,你的目标一直都是在雲層之上,你怎麼可以喜歡一個男人?”梁婧坐在地上,頭發很亂,聲音也很沙啞。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林聞語。”梁婧說完最後一句話頭低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聞語扶着她,想拉她站起來。
“媽,我現在還願意叫你一聲媽是感謝你這十年來的撫養,不過我們本來也沒有多餘的情分不是嗎?你把我當繼承人,當工具,我把你當扶養人,當資助人。我之前大概算了一下十年我花了多少錢,以後我會努力工作,把錢還你。”林聞語冷靜的說道。
其實之前已經吵過了一次,不過當時的重點在于林聞語為什麼會喜歡男人上。
今天的重點在于他們之間的關系。
養母與養子形容他們并不貼切,應該說是甲方和乙方,投資商和生産者更為貼切。
“那時間和精力呢?你拿什麼還我?”梁婧是個商人,利益糾纏她最清楚不過了。
“既然你讓我當繼承人,那我答應你以後會好好幫你管公司,但是,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你什麼意思?其實你早就想好了吧,和我斷絕關系。”梁婧瞥眼看他。
“這是遲早的事,你應該最清楚才對。”
梁婧冷笑一聲。
她笑自己當年在福利院裡一眼就挑中了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卻最後倒在了自己養的小孩手裡。
“我的離開,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不是嗎?”林聞語見拉不動對方,索性站了起來,看着梁婧。
梁婧不說話,頭發擋住了她的眼睛,林聞語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故意讓我看到那些信。”
林聞語其實知道自己這些情書肯定會被梁婧發現,今天的一切也都在意料之中,說是故意也并不算錯。
這些情書被發現,能讓自己和梁婧分崩離析,也不是壞事。
這個家,他早就想離開了。
離開這個以利益為中心的地方,逃離這個被金錢圈養的牢籠。
“媽,回去躺會兒吧,這兩天你也累了。”
這段時間林聞語沒有做夢,沒有遇見未來,算是好事。
但是南北的電話打不通了,發信息也不回。
估計是未來發生細微變化。
他現在一點也不知道南北的信息,他也去找過南北,但房子裡沒有人。和夢裡的一樣。
大概率是真的去了M國。
于是,林聞語開啟了自己遠赴M國的尋南北之路。
還是什麼也沒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