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淚水在地上化成一朵透亮的花,南北卻一直沒怎麼意識到。
他的頭垂了一小段時間後很快又擡了起來。
他調整了一下之後,冷靜了許多。
300萬的金額,這麼多錢,他随時都可以去報案。
南北跟不知道為什麼段勉要拿這筆錢,他看上去并不是很缺錢。
其實經過一段時間相處以後能發現,他家庭應該算是小康,絕對不是貧苦人家。生活費也比其他人多出許多。
那段勉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其實南北最困惑的倒不是這個。畢竟對方很有可能一下子破産啊,又或是家裡人生病了。
他困惑的一直是下午段勉那一通操作。
段勉那委屈可憐的樣子,在外人眼裡就是南北誣陷他人。不過當時南北腦子還有點懵,一下子沒看懂對方到底在搞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過徹底冷靜下來以後,也或許能猜出來。
段勉估計是知道南北知道那筆錢是他拿走的了,于是演一出自己被污蔑的戲碼,反客為主。這樣南北也就沒有機會再去說他了。
段勉估計是很怕南北說出去昭告天下。
但是南北還真沒這麼想過,最開始真的隻是想好好問問對方,不過證據擺在那裡,南北一下子也确實有點氣昏了頭腦。
剛剛在宿舍門口,面對段勉那出戲,他沒有直接怒斥,沒有直接反駁,更沒有直接上手打。
相比之下,他反而更加冷靜了。
段勉之前畢竟和南北關系還好,他也不願意和段勉大喊大叫。
如果段勉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隐的話,南北自己也會愧疚。
況且先入為主,當時要是真的直接解釋,被段勉打斷幾次,邊上的人也不會有幾個信的。
他倒是沒那麼在乎自己名聲,剛剛看的人還算多,若真的傳出去了,南北也沒那麼在意。
頂多就是一個人呗。
但是一個人,南北還是不習慣。
他習慣了有人陪,習慣了身邊有人。或許他可以沒有太多情感,階段性陪伴,但一個人的生活,南北還真是沒怎麼體驗。
被人唾棄他還真沒那麼在乎,但要是真隻有一個人了,他還是會不習慣的。
他自身還是挺矛盾的。
一邊面對段勉他說不出什麼狠話,一邊又暗自生氣,隻能現在一個人坐在木凳上想着這些事情。
罷了罷了,明天真的要好好和段勉談談話了。
南北在木凳上發楞了1個多小時,等他反應過來時校園裡人少了好多。
大學課程是錯開的,現在裡面空空的南北還有些不自在。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木凳上站了起來,或許是一下子起的太猛,站起來後眼前都是黑的。
他跌跌撞撞的除了校園的門,全身上下隻有一部沒有錢的手機和一些現金。
他找了一家附近最便宜的賓館開了一間房。
賓館裡的設施還沒學校好,或許因為便宜,裡面看着有些髒,你甚至能在一些地方發現蜘蛛網。
這一看就是每次沒怎麼好好打掃,随便從新鋪了床就算是打掃好了的那種。
南北最開始确實是嫌棄的,不過他也沒辦法,稍微的又清理了一下就差不好了。
他先是去沖了澡,現在天氣還是很熱,以至于他依然穿着短袖,身上很多汗。
明明剛剛坐在那裡都沒怎麼動,從别人視角裡是傻傻的樣子,但是卻依然出着汗。
這個時候的風都還是熱乎的。
沖完澡以後就躺在了床上。
這個床也是硬硬的,很不舒服,南北在上面翻了幾圈才找到一個還算安穩的睡法睡着。
他整個人蜷縮着。
自從他爺爺奶奶死之後他就一直這麼睡的,這樣讓他覺得很有安全感,自己抱着自己,自己守着自己。
這樣或許也不錯,挺舒服的。
不過在他印象裡,爺爺奶奶死之後還是有一段時間是睡得很懶散的,不過他也有些記不得了。
他現在就想快點睡着,早點迎來新的一天。
睡着了,心情就會變好的。
今天晚上倒是沒做那個奇怪的夢,可能因為比較累吧,睡得也比較早。
那個夢一周3次或4次,夢到的時間點雖然是從前到後的,但差距總會改變,以至于南北每次都會不清不楚的。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這個。
第二天早晨,他醒的還算早。
他馬上趕往了學校,打算去找段勉。
早上7點多的校園确實熱鬧,大部分人都是趕早八的。能看見許許多多匆忙跑着的學生。
冶川大學很大,所以看到跑着去上課的人也不意外
所以相對來說,南北顯得輕松自由多了。
不過隻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是不安的。
他害怕段勉是真的背叛了自己,害怕他做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就是喜歡和和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