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的路上,他見到了林聞語。

在之前夢中,林聞語的家應該是自己前面幾條街的房子,碰到也不是很驚訝。

二人打隻是打招呼,并未提及昨天的事。

可南北想知道原因。隻是林聞語好像在刻意回避。

到了公司,各自忙着自己的,也沒有過多交流。

南北有一種感覺，就是林聞語想和他說清楚，但是好像在顧慮什麼，便一直沒有說。

南北很疑惑,可每次想問原因時卻被拒絕。

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生活一塵不變,二人交集越來越少。

南北一直都很好奇原因，可連與林聞語的接觸都很難實現。

這反而讓南北更想知道原因了。

其實本不是什麼必要的事,可淺意識告訴南北，自己心須知道,不然會錯過一件大事。現在不弄清楚以後很難有機會了。

這天下班,南北站在了林聞語面前,直接問：“說好的下次，怎麼到現在也沒有個答複?”

林聞語比南北高一個頭，當南北說話時還是微微仰起頭來看對方。

林聞語也微微底下頭，問：“什麼?”

他的反應還是顯得很刻意，但比之前還多了。

南北見這個态度有一點點煩躁，便開門見山地問：“上次的事情你說下次說，今天能說嗎？”

林聞語看着南北這樣，歎了一口氣，說：“一起吃晚飯吧。晚上我和你說。”

南北見對方稍微松了一口，也就不那麼強硬了，答應了一聲就回自己工位上了。

他們去了南北常去的一家燒烤店。坐下來後南北也不彎彎繞繞，說：“說吧。”

林聞語平靜地說：“有點玄乎，但确實存在。我在初三的時候做夢，大概持續了兩三年，後面就突然不夢了。在那個夢裡我可以看見未來。”

“看見未來?”南北有點疑惑。

他看見的不是未來，而是林聞語的人生。

“嗯，但在夢中我無法插手，隻能看着。我也是在那些事情發生以後才确定我能預知未來。”

“那不是挺好的嗎？”南北打趣地說。

林聞語輕笑一聲，問道：“你信?”

“可能吧。”南北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夢，而是繼續聽林聞語說下去。

“天災我改變不了，不過身邊的人倒是可以幫助一下。在我夢到的那個時空當中，你一個人跑到國外，去了你最想去的學校。但是因為你沒有錄取通知書，無法在那裡上學，又不想回國。被幾個不太好的人帶入深淵，你自甘堕落，最後成為一個廢人。所以就想着幫幫你。”

“于是我改變了你的重要節點，把你成功從深淵拉了回來。原本的你，現在已經死了吧。”

南北微微怔住。

他沒想過會是這個回答。

原本的自己已經自甘堕落死了，難不成之前夢到那個髒兮兮的自己就是原本的自己?

林聞語見對方呆滞，還是接着說下去：“改變一個人的人生不是沒有代價的，這個代價便是遺忘。可能你印象裡對我沒有印象，但過去我們交集很多。”

南北根本不信對方，在他印象中，林聞語隻是一個路人：“如果遺忘的話，為什麼我還能知道你是我初中同學?”

“這個遺忘并不是完全的失憶，而是淡化記憶。隻要沒有人指名道姓，刻意提出，一般情況下對方是絕對想不起來的。”

南北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的記憶沒了不可能一點都沒察覺吧？于是他問：“什麼意思？”

林聞語歎了一口氣，但還是耐心的解釋道：“如果我不說我是你初中同學，你會想起來我嗎？”

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

南北做了對方的夢快5年，林聞語這個名字在熟悉不過了，可為什麼一直沒想起來他是那個光榮榜上從未下來的林聞語?

就好像他的潛意識就在刻意回避，不讓他記起。

如果林聞語不說，他或許真的想不起來。

這樣一解釋，南北徹底呆住了。直到烤串上了他也沒什麼反應。

林聞語沒有管呆住的南北，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麼不去國外了嗎？”

為什麼不出國了?南北過去是很想出國的。

南北之前也有想過，卻始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