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和玉齋也瞬步到了祭台之上。

光柱持續了五分鐘，開始變暗了，蓮花峰也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果然還是不行嗎？”玉齋搖了搖頭，神情越發嚴肅。

瘋子詩人眉頭緊蹙，看着眼前的光柱越發黯淡，最後化為了一道微弱的光線。

四人站在祭台之上，相顧無言。

瘋子詩人捂着心口輕輕歎了口氣。

“我能做什麼嗎？”清嘉問道。

瘋子詩人搖頭，擡頭看向清嘉，思考了片刻道：“我的力量不夠了，不過，剩下的一點還可以送你離開。”

“離開？你什麼意思？！”清嘉大驚，“這個世界……真的會……真的會崩毀？！”

瘋子詩人沒有接話，神色變得凄然。

“不……不可能的，這……怎麼會這麼嚴重呢？明明隻是沒了靈王而已……怎麼就……”清嘉無法相信如此殘酷的現實。

“在這大道之中，每天都有無數的世界消散、新生，有什麼不可能的。”玉齋歎了口氣道，“我們盡全力挽救，實在沒有辦法也隻能接受之、順應之了。”

“你……”清嘉看向玉齋，覺得他口吻十分奇怪，似乎已經目睹了無數的悲劇發生，有種超逸出塵之感，她想了又想，覺得他雖然也是滿嘴大道，可卻比原來的玉齋多了份慈悲，雖是個老人模樣，卻有點少年的意氣，便狐疑道，“你……不是玉齋？你是誰？”

“不愧是十四看上的人，果然敏銳聰慧，這都能看出來。”玉齋看着瘋子詩人笑了笑道。

“他叫十四？”清嘉順着玉齋的目光看向瘋子詩人。

“編号而已。”瘋子詩人坐了下來，靜靜地開始調息。

“那你是幾号？十三？十五？”清嘉又看向玉齋。她已經大概猜出了這個霸占了玉齋身體的“人”是和瘋子詩人一樣的角色，此刻來很大可能是來幫他的。

“我不是有名字嗎？”玉齋道，“編号多沒意思。”

這個冒牌玉齋此刻已經完全不像個老人，隻是頂着一個老人的殼子，内裡分明是個跳脫的年輕人，在這種境況下，他言語都十分輕松随意。

“我是說你的真名……不是你霸占的這具身體的名字……”清嘉無奈道。

“好吧，今天的話 ，我的名字……我想想……今天的話，你就叫我奇迹老師吧。”玉齋又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補充說，“這身體可不算霸占，我要是不用，他早就灰飛煙滅了。”

他又看了一眼藍染，對清嘉繼續道：“你想想，你的這位意中人怎麼會把這玉齋老兒留着讓他活到現在。要是讓他活着，不知道還有多少少年人要遭他毒手，化為那些權貴們的器官補充體。”

“？？什麼叫今天的名字？！……你是有多少名字？？名字是可以每天都換的嗎？！……什麼叫奇迹老師？？還有什麼叫我的意中人？？難道他的名字是不可言說的嗎？還是你記不住他的名字？！”清嘉紅了臉，剛剛“玉齋”的話實在槽點太多，讓她一時不知道該吐槽哪一個。

一口氣說了許多，清嘉的心沉了下來，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沒有勁頭再與玉齋争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