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做什麼?我不過是個平庸的副隊長,友哈巴赫的事情我怕是毫無用處。”
“你如何知道你毫無用處?還是依據你那個世界那位漫畫家畫的故事嗎?沈清嘉,你豈不知文藝作品總是要經過作者的加工的,并非完全真實。那位作者所寫的故事也融入了他個人的情感傾向,并不一定是真實的大道運行。他一開始定題就決定了他傾向于死神方,若是另外一個漫畫家畫一個名為滅卻師的故事呢?”
清嘉聽到這裡,突然有些恐懼起來。
“你意思是瀞靈庭會輸?!”清嘉大驚。
“在你的世界,人們常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便是大道運行規律,這裡也是一樣,千年了,世界總要變化的。”瘋子詩人泰然道。
“不!不可能的!如果你要維護你所謂的大道運行,為何剛剛言語之中都是助總隊長的意思!?”清嘉大驚,她極力想要否定瘋子詩人的說法。
“助與不助,又有何區别?”瘋子詩人笑道,“你不會真的認為你經過修煉可以幫助總隊長吧?”
清嘉察覺到瘋子詩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似往常,以往的他還有幾分像人類,雖然大多時候冰冷不通人情,但偶爾流露的癡狂性情很有名士風度,對她還有幾分前輩的看顧之情,可此時他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就像人類看着實驗的小白鼠一樣看着自己,冰冷至極。
清嘉感到一陣寒意籠罩了全身,她初覺恐懼,慢慢又感到一陣強烈的屈辱感在心中激蕩起來。
“你努力了這麼久,不過是個平庸的副隊長而已,就不要妄想能如何改變這個世界了,藍染的行為在我看來都是蚍蜉撼樹,更何況你。”瘋子詩人淡淡道,“做好你副隊長該做的事情,等此事過去,我送你回你的世界,你就可以過你的安穩日子了。”
“詩人前輩,你知道嗎?我有時候也挺叛逆的,你越是這樣說,我越是不能就這麼接受你那該死的大道規律。”清嘉握緊了拳頭道,“就算不說站在死神的立場,和平也是這個世界和我原來那個世界最為正确的追求。大道要是要害死許多人的性命,我如何能坐視。”
“是嗎?要對抗大道可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恐怕你連決心都下不了。”瘋子詩人冷漠道。
“詩人前輩,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吟誦的紀伯倫的那首詩嗎?”清嘉看向瘋子詩人的眼睛,認真道,“我曾經七次鄙視自己的靈魂,第一次,當它本可進取時,卻故作謙卑;第二次,當它在空虛時,用愛欲來填充;第三次,在困難和容易之間,它選擇了容易;第四次,它犯了錯,卻借由别人也會犯錯來寬慰自己;第五次,它自由軟弱,卻把它認為是生命的堅韌;第六次,當它鄙夷一張醜惡的嘴臉時,卻不知那正是自己面具中的一副;第七次,它側身于生活的污泥中,雖不甘心,卻又畏首畏尾。”
清嘉念誦的極為認真。一字不落,一字不差。
瘋子詩人的眸中掠過了一絲動容和不忍,他鎮定了一下心神,冷冷道,“你想說什麼?”
“人類就是這樣愚蠢的生物,有時候就是要做一些傻事。困難和容易之間,有的時候不能選容易。”
“話不要說太早,你看看未來的景象再決定吧。”瘋子詩人伸出食指和中指,輕輕點了點清嘉的額頭。
“你做了什麼?!”清嘉皺眉問道。
“你回瀞靈庭就知道了。”瘋子詩人扔下了一句話,瞬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