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抓冬獅郎和亂菊做什麼？”清嘉盯着他的背影問道，“他們于你的計劃有什麼妨礙？”

“沒有妨礙，隻是下面的破面不聽話，偶然抓了，我也沒有計較。”

“那你要把他們怎麼樣？”

“那就看你表現了，你若是聽話，我哪天心情好了，就放了他們。”藍染從藥爐中盛出一碗藥來，遞給了清嘉。

“看我表現？我對你能有什麼用處？！”清嘉皺着眉頭接過藥碗。

“自然是有用，”藍染笑道，“不然我也不會大費周折剝了飛梅的一部分神識，做了靈玉，又以之為引，把你從你的世界移過來了。”

“飛梅的神識？靈玉？把我移過來？”清嘉震驚極了，她明白了為什麼飛梅現在看起來有些奇怪，為什麼藍染所贈靈玉是梅花形狀，明白了為什麼現實世界和死神世界會融合，原來一切都在藍染的計劃之中。

“是你做的！你竟然……”清嘉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清嘉，你騙了我300多年，一走了之，我怎麼甘心就這麼放過你。”藍染坐在清嘉的榻邊，摩挲着清嘉的臉頰柔聲道，“我要你回來，以真名字、真身份、真面目回來。”

“騙？！”清嘉放下藥碗，推開了藍染的手，冷笑了起來，“是誰欺騙誰？！藍染大人從來不以真心示人，虛情假意，玩弄别人的感情，反而說别人欺騙！”

“可我從來沒有騙到過你，對嗎？”藍染望着清嘉，目光幽深。

清嘉無話可說，是的，她早就知道一切，藍染的野心、目的、僞裝，她統統都知道，藍染确實沒有騙到過她。

“你不想解釋一下嗎？”藍染無奈地笑了一聲，“為什麼提前都知道……”

清嘉沉默不語，她無法解釋，對于這個世界的人，她怎麼開得了這個口，說出他們都是既定情節和結局的人呢，藍染這樣驕傲的人，更是不可能接受這樣既定的命運。

“看來我的結局大略是不太好。”藍染看着清嘉的表情，淡然道。

清嘉擡眼看他，知道他已經猜到了一切。

“一個故事裡的人如果結局是十天後悲慘死去，故事外的人不告訴他這個結局反而是一種仁慈。”藍染笑得釋然，望着清遠道，“不過，這個故事裡的人大概會希望這個在故事外關心着他的人來陪他過完這最後十天。”

“誰關心……”清嘉剛要反駁，察覺藍染投向她的灼灼目光，沒有将話說完，她沉吟了許久，喃喃道，“誰說你要死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萬年，”

雖然清嘉聲音很小，藍染還是聽到了，他看她的神色，猜到了自己的結局并不比死亡更好，可心中卻很是平靜，沒有絲毫憤懑怨怼，他揉了揉清嘉的頭發，朗聲道：“誰說故事就一定不可改變？故事外的人都進了故事裡了，這難道不是改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