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隊長,這可是好酒,快嘗嘗。”京樂拿起一壇剛剛赢取的月桂冠,倒了兩盞,向藍染招呼道。
藍染謝過,端起手中的酒盞,淺嘗了一口。
京樂春水笑着看向藍染,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和一衆女協會員們相談甚歡的雛森桃,輕歎了一口氣。
“藍染隊長,我有一個問題,想了很久不明白。”京樂春水飲了一口酒道,“雖然有些唐突,可我實在有些好奇。”
“京樂隊長請說。”
“藍染隊長在克制些什麼?”京樂有些促狹地笑了,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向藍染。
“克制?我不明白京樂隊長的意思。”藍染低頭看着盞中酒,笑道。
“克制是很痛苦的,藍染隊長啊。”京樂歎了口氣,“我們死神的生命如此漫長,雛森那孩子也跟了你五十多年了吧,如果說認識的話,你們認識也有六十多年了,要是人類的話,已經幾乎是一生的時間了,你是如何受得了的。”
藍染皺了皺眉,他沒想到京樂春水會問這個問題,鎮定了一下心神,回答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京樂隊長。雛森确實是我的得意部下,我們之間并不是那麼客氣疏遠的關系,不需要克制什麼。”
“部下嗎?”京樂笑了笑,繼續道,“如此不誠懇就很不夠意思了,藍染隊長,對我就不用這麼瞞着了吧,你看向她的眼神可不清白。”
“……”
“而且這畫是怎麼回事?梅姬太夫可是把畫給了你?你可是這副畫的舊主?”京樂看向藍染放在身側的畫軸笑問,“奇怪,若你是舊主,時間間隔應該不會遠到雛森她都認不出吧?”
“京樂隊長,我與這畫沒有關系,隻不過是因為我前日贈墨稿,梅姬太夫回贈而已。”
“好好好,暫且不說這畫,就算你不是她的故友,你也能感覺她對你的情誼吧,雖然她也在克制,但演技實在拙劣,我看着都覺好笑。這種事情總不好讓姑娘家主動,如果你坦誠相告的話,她一定不會拒絕的,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一直克制着自己。”
藍染靜默了一陣,低頭看向酒盞中飄着的櫻花瓣,“我……這麼……明顯嗎?”
“當然……不是很明顯。”京樂春水哈哈笑了起來,“我隻是有那麼一點懷疑,想要詐你一下,沒想到是真的。”
京樂春水聲音很大,引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清嘉也注意到了,聽到他說什麼藍染真的假的之語,有些疑惑地看向藍染。
“可愛、可愛的小桃子,快來,你家隊長有話說。”京樂春水看到她看了過來,招手道。
“京樂隊長!”藍染急忙想要阻攔。
清嘉走了過來,在三位隊長身前端正坐好,一副準備接受命令的姿态。
“沒什麼,雛森君,京樂隊長在說笑,你回去吧。”藍染歎了口氣道。
“真是個不坦率的男人。”京樂春水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京樂君!”浮竹怕他繼續說下去,會把事情搞砸,急忙搖頭示意。
“紅娘難當啊,有人不坦率,有人太過遲鈍。”京樂感慨道。
“京樂隊長,請慎言!”藍染皺眉道。
清嘉完全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藍染的事情已經很讓她頭疼了,她一直處于心不在焉的狀态,周圍人的話她聽着都恍惚,完全聽不進心裡去。
京樂春水說要當什麼紅娘,她更加迷惑了,以為他們要給誰說媒拉纖,仔細把周圍的人想了一遍,把被說媒拉纖的對象鎖定到了露琪亞和戀次身上。露琪亞不坦率,戀次遲鈍,說的不正是他們嗎?
“京樂隊長是說露琪亞和戀次嗎?他倆的事我也不好插手的,總需要時間。”清嘉想了想道,“萬事萬物自有緣法,外力也不見得有效果。”
“真是沒救了。”京樂長歎了一口氣,一頭躺倒在草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看來雛森副隊長還需要些時間才能認清自己的心意。”浮竹笑道,“年輕人啊,總是要走一些曲折之路,可這曲折也是真情能夠刻骨銘心的原因所在啊。”
浮竹話說到這種程度,清嘉已經有些明白了,可她卻不敢相信,她看了看藍染,懷疑他又使了什麼心計。
是心計不是心意,清嘉在心中自嘲道,她反複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即使藍染是曾經的惣五郎也不可放松警惕。
她知道他的野心,知道他的手段,知道他是凝視深淵之人,甚至就是深淵本身,絕不是自己這般卑弱渺小之人可以去理解和接近的。
她沒有别的選擇,她隻能這樣旁觀着,不參與,不介入,就這麼裝傻,當一個憧憬敬仰隊長的副官,直到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