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天上一直傍着一望無際的雲海飛行,飛了三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降落到海曲市機場。
海曲市機場外,剛好是晚上六點多,十月的海曲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天空像是被一層深藍色的幕布緩緩覆蓋,夕陽的餘晖在地平線上掙紮着,灑下最後一抹溫暖的橙黃。
和飛機在天空中的情景,差距十分大。
夜幕開始低垂,四人坐上等待多時的雷克薩斯LM,從機場駛向回家的方向。車内燈光柔和,窗外的夜色如流動的墨色,将城市的喧嚣漸漸抛在身後。初念靠在座椅上,眼神透過車窗,凝視着窗外的街燈。
龍華别墅區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甯靜,與她從小長大的學區房小區截然不同。那裡總是熱鬧的,充滿了人間煙火氣,而這裡,隻有優雅與安甯。
初念以前的日子一直不缺享受,但她從不将這種富足體現在物質上,外人很難察覺。如今,外人看起來奢靡的生活,成為了她的一種習慣,一種尋常。
“方悅什麼時候到?”初念突然想起中午問沈明言的問題,到現在還沒得到答複。
沈明言歎了口氣,語氣裡充滿無奈:“本來是九點的票,不過方悅說那邊天氣不好,航班可能要延期。”
“依我看,明天中午都未必能到喽。”車子停在大門口,沈明意拉開車門,率先走了下來,伸了個懶腰。
初念皺了皺眉,方悅這次回來,大家早就盼着能好好聚聚。
“換身衣服,先去咱媽那吧,晚一天也是回。”
三人并沒有打算帶着沈淮一同前去,畢竟今天是國慶放假最後一天,明天他還得去上學呢。
沈淮也習以為常他們常去應酬很晚才回來。
三人簡單換了一身秋冬日常款式衣服,來到車庫。
沈明意和沈明言的兩家房子是一起買的,當初沈明言就揚言要把兩個地下車庫都打通。他是個行動派,說幹就幹,不僅打通了兩家的地下車庫,還連通了沈明意家的地下室,總面積超過六百平米。
地下車庫最多的停着布加迪與阿斯頓·馬丁,這些大多是沈明言的收藏,而地上車庫才是他們常開的車停放的地方。
當然常開的車都是沈明意來開。
用沈明言的話說就是:“超跑說它是車,更不如說件藝術品。擺在那就很養眼”。
地上車庫停着幾輛勞斯萊斯系列的黑色車,那些都是沈明意買的車。相比沈明言那些稀有的超跑,這些車顯得平常且便宜了許多。沈明意的車更注重實用性和低調的奢華,而沈明言則純粹是為了收藏和欣賞。
有時候看着沈明言花大幾千萬買一輛車,初念真的很想多嘴說兩句。但沈明意卻暗戳戳“縱容”他,從不幹涉他的愛好,甚至還偶爾跟初念調侃他,“隻要他開心就好,不然那些錢放在銀行也生不了蛋。”
“走吧,開我的曜影走。”沈明意率先提議。
“不要,要不你倆開我的阿斯頓馬丁DBS,我正好開保時捷918兜一圈。”沈明言立刻反駁,他的918是前個月剛送來的,還沒開出去試過車呢。
倆人默契地轉身坐上了沈明言的布加迪威龍。
沈明言卻吓得一個滑跪,誇張地擺手道:“哥,萬萬使不得!”他心疼得仿佛被踩了尾巴。
這輛布加迪威龍花了他兩千多萬,對他來說,那根本不是用來開的,而是單純用來欣賞的藝術品。
“出不出去兜兩圈了?坐不坐我的曜影了?”沈明意卻笑得一臉無辜,手把在車門上。
初念在一旁直接笑出聲,看着沈明言那副誇張的模樣,忍不住調侃道:“車用來當擺件可不行啊,那天生鏽了可怎麼辦?”
沈明言立馬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滿臉讨好,“坐坐,離得遠一點。”
到了龍湖山莊,夜色已經深沉,寒意微微透出。三人下了車,沈明意和沈明言的母親隻穿了單薄的外套,站在門口靜靜等候。燈光映在她臉上,帶着幾分溫柔的關切。
“初念來啦?方悅訂的是幾點的機票,什麼時候到啊?回來了一起來我這坐坐。”沈母熟練地牽起初念的手,将她往屋裡帶,語氣裡滿是寵溺。
“估計得明天吧,天氣原因半路停其他國家機場,看情況吧。”沈明言緊跟在後面,剛想開口問今晚吃什麼,一聽老媽提到方悅,瞬間喜形于色。
沈母擺擺手,“不急,能安全到家就行,來我這,我什麼時間我都有空。”
又轉頭看向初念:“小念和沈明意他們出來玩啦?”
初念腼腆一笑,潦草回複幾句:“去華京那邊玩了幾天,你一說我才想起來,我還給你帶了東西,讓我放在行李箱裡忘掉了。”
“沒事,你下次再給我,這兩天才回來,多休息休息,不用常去公司,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弄就行。”沈母的語氣裡滿是寵溺,她看向初念的眼神,就像看待自己的未過門兒媳婦一樣。而提到方悅時,她的語氣又多了幾分溫柔,仿佛在說起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親女兒。
沈母對方悅早就是一家人的存在,但她是真心喜歡這初念個小姑娘,更希望真真切切能成為一家人。要是實在不行,讓自己的兒子入贅就是了。
兩兄弟站在廚房門口,偷偷打量着客廳裡唠家常的兩人。沙發上,初念和沈母聊得熱火朝天,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沈明言小聲湊到沈明意耳邊,語氣裡帶着幾分笃定:“哥,我相信咱媽肯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那是助我一臂之力嗎,别給我談黃了,我心滿意足了。”沈明意卻無奈地歎了口氣,苦笑着搖了搖頭。
每次帶初念回來,沈母總是毫不掩飾地暗示希望初念能成為兒媳婦。可每次初念被“洗腦”之後,反而離自己更遠了。
正說着,身後的劉姨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聲音洪亮地喊道:“幹嘛呢,開飯了。”
兩人被吓了一跳,沈明言差點沒站穩,下意識地抓住沈明意的胳膊,穩住身形,臉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劉姨,您這身手,越來越像忍者了。”
四人坐在一起吃飯,沈明意清楚察覺初念這回一切正常,是自己媽還沒有開始胡言亂語?還是都已經免疫了?沈明意桌子下的腳勾了勾初念,看看初念什麼反應。
初念微微一愣,随即反應過來,白了他一眼,卻給他抛了個媚眼,随後毫不留情地用力踹了他一腳。沈明意吃痛,險些叫出聲,隻能強忍着,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沈明言也注意到了兩人的小動作,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奇怪了,媽今天怎麼沒提他們的“人生大事”?難道是兩人已經達成了什麼默契,正在悶聲幹大事?
吃完飯,三人不太想回去了,于是就準備在這小住一晚,之後的事情明天再說。
“小念,你來。”沈母把初念拉進書房,說起了悄悄話。
沈明意和沈明言對視一眼,緊随其後,緊緊趴在門上,聽着裡面的動靜。
“念啊,你看沈明言和方悅發展怎麼樣了,方悅回來都回來了,趁都讓他倆把這婚結了吧。”
喲,兩人猜測半天,這還真不是談論的沈明意。
一聽這話不僅說到了方悅,還直接說到沈明言心坎裡去了,然後更“用力”去聽了。
“我感覺倆人挺好的,而且沈明言早就跟她求過婚,領過證了,就差辦個婚禮了。這回人都回來了,不得早點提上日程,把這事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