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年之前,所多瑪城裡的一對夫婦因為一場意外永遠失去了他們年僅十歲的愛女瑪麗蓮。他們決定為女兒在瑣珥修道院辦一場盛大的葬禮讓她安息。
然而在瑪麗蓮下葬後,傷心欲絕的母親竟然看到女兒的亡魂在不遠處向她招手。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還是一步步向自己孩子的亡魂走去,而瑪麗蓮也一步步的引着她走向教堂深處。
葬禮上的賓客或是發呆或是閑聊,瑪麗蓮的父親也忙着應酬其間,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痛失愛女的可憐女人去了哪裡。
女人跟随着亡靈不知不覺來到了教堂的地下室。推開緊閉的大門,地下室四周牆上的壁燈齊刷刷的亮了起來,奇異的藍色火苗使本就陰冷潮濕的地下室更添一絲涼意。
借着亮光,女人環顧四周。
地下室修葺不比教堂正廳萬分之一的華麗堂皇,甚至十分簡陋,似乎修建得十分倉促,處處積滿了灰塵。
正對大門的是一座聖母雕像,動作奇怪扭曲,不同于普通聖母像一樣安詳慈愛:她手上拿一把匕首抵在胸前,眺望遠方,眼神似乎在留戀什麼。腿半跪着,身體倒向一邊。
地下室中心,十二個修女雕像圍成一圈保持着禱告的姿勢,而瑪麗蓮的亡魂正在圈内向母親招手。
女人不顧内心的恐懼走近瑪麗蓮,正當她的手伸向瑪麗蓮想要摸摸她的臉時,瑪麗蓮卻如煙一般消散了,隻留下女人楞楞得呆在原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葬禮上的衆人才發現夫人不見了,正要派人去找時,隻見女人已經出現在側廳門口手上拿着一個羊頭蛇身的雕像報以衆人微笑,在座的賓客皆是後背一涼。
後來,這夫妻二人回到所多瑪後莫名其妙地開始信奉起一種新教,并且向城裡的人宣傳教義。起初并沒有人當回事,因為夫妻二人一直待人和善熱情,不像會是信奉邪教的人。直到信教的人越來越多,城裡開始發生一系列怪事。
城裡的雞舍頻頻遭遇蛇災,未成年的少女失蹤的人數越來越多,而且這些少女失蹤前都隻受了他們夫婦二人的招待。
也正因如此該隐才把年幼的妹妹送出城去免遭毒手。
事情敗露時,這夫妻二人已經不知所蹤。最終人們在地窖裡發現了擺放整齊的少女幹屍和她們身下血紅的六芒星法陣,顯然是被某種邪惡術式所獻祭。
這些正如花一般年紀的可憐少女就這樣被奪去了生命,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奇怪的是在這些屍體上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同一個印記:
倒十字上纏繞着一條蛇。
這個印記牢牢的紮根在這些少女的身上,有的在脖頸、有的在小腿……這東西好像有生命一般,吸食着這些女孩的靈魂。
然而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經過這件事後,這門新教隐匿了一段時間。但僅僅過了一段時間後這門新教改了一個唬人的名字又重新開始出現,并且這一次它有了更多的信徒。
有傳聞說,這個新教背後是城邦最頂端的統治者,也有人說是一個變态血腥的惡魔。當然,狂熱的信徒們口中的他俨然是一個為了心愛之人甘願降世而死後浴火重生的神明。
孰真孰假暫且不論,為了讨好這位神,他的信徒們開始仿照那對夫妻的做法,頻頻為他獻祭。
最開始是少女,後來是少婦,甚至是半大孩子的母親,最後就連長相俊美的男子的不放過。最後城中隻剩下男人和行動遲緩的老妪。
至于如何獻祭,估計隻有教會内部的核心成員才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時間回到現在。
該隐結束了回憶,默默地看向角落裡那副因為許久沒打理而暗淡斑駁的油畫,痛苦的捂住了臉。
克洛伊注意到了,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那位畫中人是……”
“她是我當時的新婚妻子凱瑟琳。”該隐聲音哽咽,看了一眼窗外。
“也是這樣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一群穿着灰黑鬥篷的教徒沖進來吓跑了我的客人。我當時就知道他們是沖着凱瑟琳來的。好在我一直把她安置在地窖,除了我沒人知道她在哪。”
“那不是挺安全的嗎。”一旁沉默了許久的伊斯開口問到。
“安全個狗屁!”該隐突然激動起來。
“他們找不到凱瑟琳就認定我把她藏起來了,一個勁兒地逼問我她在哪,我不說,就開始打我,砸我的酒館……”
“直到他們把打暈了過去,我也沒透露半個字,直到我醒來,準備要帶她離開這座城時才發現地窖裡已經沒她的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