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師冴攔住了面色凝重的經紀人,重新翻看合約内容,對賭協議和結婚要求仿佛真的被留在了夢中,上面沒有需要糸師冴簽字的地方,單純是份告知書。
隻是花江繪吾寫成了類似遊戲通關獎勵的領取模式,看起來有點難度而已。
“El postre se me fue。”
“好險,幸好冴君是乖孩子~沒有逃走這點還是要誇你的。”
既然被發現住在隔壁,花江繪吾也不再掩飾,待夜幕降臨,便光明正大地侵占糸師冴的領地。
(),糸師冴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意識間抗議着自己不是甜點。濕熱的吻纏得他幾乎喘不上氣,糸師冴清醒的瞬間咬住了花江繪吾的唇,以微弱的鐵鏽味提醒他收斂幾分。
“弄巧成拙給你太大壓力,結果做噩夢了啊,甚至夢裡我都在傷害你……”一改往日的輕浮,花江繪吾突兀的道歉驚得糸師冴心尖一顫,“對不起,冴君,為了我的私欲,讓你承受了這麼多痛苦。”
“……”沒有定型噴霧支撐的劉海垂在額前,糸師冴側頭,擡手将一邊的鬓發别在耳後,久違的酸澀感刺激着眼眶,花江繪吾太狡猾了,他是在等這一句道歉?
“不過我很高興哦~冴君夢裡都是我。”未等糸師冴捋清思緒,花江繪吾再度将他抱了起來,(删-删-删-)
“道歉的事,我想過很多次。”花江繪吾的聲音很輕,想讓他對糸師冴坦誠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何況他到現在都沒學會如何正确處理喜歡和愛。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難,但是如何在不承認自己有錯的情況下糾正和補償……你也體會到了,我做得很糟糕。”
“之前你提分手的時候,說實話,我特别開心。能相對體面地結束這場關系,也不是我始亂終棄,對你也算好結局。”
“可惜了呢,冴君。”
“上次吵架,口無遮攔下說出的話……我最初就是這麼看待你的,因為你攪亂了我的計劃導緻收尾麻煩得要死,所以才起了玩弄的心思。腐臭的垃圾堆裡怎麼會開出花?”
“還仗着你隻有我,失控得理所當然。當然,很快我就發現自己弄錯了……沒用的小動作做了無數個,隻能盡量克制自己見你的次數。”
“冴君,你的夢是對的。”
“說完了?”糸師冴的聲音充斥着怒意,可惜混雜着情欲的暗啞,聽起來更像是調情,他和花江的關系永遠與純粹沾不上邊,“這算什麼?道歉還是辯白?現在說得真誠,不用想也知道你撐不了幾天就會故态複萌……懶得罵你。”
“我現在提分手你還會開心嗎?”
“……”
“還想聽什麼?感謝你留下我的性命還是沒讓性瘾毀掉我的腦子?”
糸師冴的怒火息得極快,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凄怆,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痛苦得快要喘不上氣。因為自己曾經對花江動過心,所以他一直在逃避思考花江就是□□他的所謂大佬“奧托”的可能。
為什麼要說出來?花江繪吾,你為什麼不騙我了——或者,你還想騙我什麼?
“都可以,你還願意理我就很開心了。”
“……滾。”糸師冴拒絕了花江繪吾的索吻,想起“初次”接吻時的悸動,現在恨不得把記憶和情感一鍵删除。
花江繪吾給糸師冴喂了電解質飲料和能量果凍,()。單人間的浴室遠比不上自家的方便,塞入兩個成年人的浴缸顯得十分擁擠。
(删-删-删-)
糸師冴低頭将唇貼在花江繪吾的嘴角,垂下的眼睫斂起了眼底細碎的光。他對花江繪吾的感情過于複雜,即使知道了真相,卻依舊無法停止早已養成習慣的渴求。
體力和精力幾乎耗盡——就為了doi,糸師冴支着昏昏欲睡的腦袋看着花江繪吾鋪床,後知後覺自己幹了不止一件蠢事。
糸師冴想,花江要是識趣點就不要再同自己搭話了……不過,對方打的就是這個算盤,趁他疲憊又脆弱的時候,擊碎最後防線。
完全不想聽。
混蛋花江,這見鬼的體能差,他到底怎麼練的?
“你随時可以毀掉我。”果然,忙完的花江繪吾又開口了。
“閉嘴。”煩死了。
“如果你願意。”花江繪吾半跪在糸師冴面前,親了親他的指尖,聲音平靜,“贖罪的方式由你指定,隻要我有,金錢、權利、尊嚴,性命也可以給你。”
“不要。你以為你是誰?天堂和地獄,我不會陪你,更不會等你。”糸師冴沒有直接把手抽回來,反而掐住了男人的脖子,花江繪吾的眼中閃過瞬間的錯愕,眼底的深埋的愛意與勢在必得的掠奪欲又深又重。
糸師冴冷笑,在他的頸間搭上另一隻手,逐漸加重的力道表示自己不是開玩笑,“無論如何都想要,就把你自己撕裂給我看。能做到的話,不論你的心是什麼顔色,我都會吃掉。”
“咳,謝謝。”
“……”
“現在?”
“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