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做了很多的攻略,也備了相應的藥物。
她甚至做了兩套方案,最終程風挑了一套最不折騰的行程。
“到時候要不去機場接你?”程風詢問。
嶽昀考慮到程風前一晚上剛從别的地方出差回去,航班晚上十一點多才落地,到家已經很晚了。
“不了吧,你好好休息,定個地點我自己過去就行。”程風到時候需要開很久的車,他要精神充沛一些才好。
程風覺得确實也是如此,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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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上午淩晨五點,嶽昀就起床了,她的航班是七點五十,大概十點抵達程風的城市。
昨晚嶽昀并沒有休息好,十一點她就躺在床上醞釀睡意,一直聽到外面工地裝修的聲音越來越響。
她惱火地播了城市熱線,投訴了這個工地。
這會兒聽到飛機滑翔起飛的聲音,看着越來越近的雲層,她感覺隐隐的頭疼。
有種飛蛾撲火的感覺。
抵達目的地,她發消息給程風:“我落地了。”
“那麼早?”程風表示驚訝。
“準時十點。”
“我還沒起床,你行李多嗎?”
“一個行李箱。”
“要不你坐地鐵過來?”
嶽昀感受到手機震動,低頭看到程風的這條消息。
“?”
她想到之前他大半夜去接他的父母,以及他總會給親近的人打車。
就算因為行程的原因不能接送,但是她大老遠的兩個多小時的航班過來,還讓她拿着行李箱一個人去擠地鐵,未免有些離譜。
“我自己打車吧。”嶽昀有些生氣。
“我給你打吧。”程風又表示道。
“不用了。”其實嶽昀知道程風的意思,他因為還沒起床,擔心到時候嶽昀抵達目的地的時候等太久,因此想讓嶽昀盡量在路上耽誤多些時間。
可對于一個一大早就起床、現在還有些頭疼的女生來說,他的做法确實很不體貼。
“你到了上車點和我說,我打車。”程風堅持,說罷又給她發了打車的車牌号。
嶽昀順利地上了車,沒有再和程風置氣,甚至還給程風說了聲:“你要是想拖延時間,其實可以打車讓我到那裡休息一會兒,也好過擠地鐵。”
“知道了。”
嶽昀在租車點大概等了有四十分鐘,程風終于趕來。
行程終于開始。
想起那兩天的經曆,嶽昀始終覺得很難忘。她給自己定的返程票本來是周六晚上九點半。
但周六上午,突然發現航班取消。在程風的勸說下,她改簽了傍晚七點的航班。
程風五點将她送到機場後,她便一個人在休息室待着,航班登機的時間不斷延誤,九點都還沒登機,她提筆記錄下了這次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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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突然買票過去看他,應該是我這輩子目前以來做得最瘋狂的事情了。
不知道他想去哪裡,但我知道無論他想去哪裡,我都會陪他一起去的。
擔心自己的狀态不好,甚至備了不少藥,慶幸都沒用上,不然總會掃了他的興緻。
整個旅程從周五的淩晨開始,其實真的很惱火前一天晚上的裝修,怎麼偏偏就那天晚上搞到了很晚。
所幸,無論是去機場還是航班都一如既往地順利。
落地的感覺很神奇,好像突然就突破了距離的問題,出現在了他的城市。
其實,本來就想讓他睡得晚一些,本來就打算自己從機場出發去找他,也不太介意接送的問題。
隻是在他讓我坐地鐵的那一刻,我想到我跟他第一次在街頭走着的時候,他讓我打車,而從他的吞吐中我察覺到了他正在給别人打車。
我很惱火自己的觀察力和細心,總是觀察到一些不該觀察的事情,就是因為知道他有這個習慣,才會對他的提議很不舒服。
也想到他大半夜都會去接他爸媽,人如果沒有了對比還能自洽,但一旦想起很多這些對比,就會開始質疑自己:
為什麼他對除了我以外的人,都能那麼周到呢?
本來是想記錄旅程裡開心的事情,沒想到到後來還是記錄下了當時的心情。
也有可能是,這些東西就算當時自己能夠消化,但還是像沒有抹除的刺一樣,一想到還是會讓人覺得很難過。
我不敢問他,也不敢跟他說這些,因為總覺得我做這些事情,對方隻會離我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