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時候,嶽昀和程風的聯系慢慢變少了,可能像普通情侶的通病,回到家裡總有各種事情要忙碌。
其實嶽昀不忙,但是她擰巴,她擔心打擾程風,所以隻是在等程風主動找她。
但凡程風給她發了一個表情,她能開心老半天,在床上直打滾,興緻勃勃給程風發着她這幾天有趣的事情。
直到大年初五,剛好是情人節。第一年的情人節,他們都不在對方的身邊,隔着屏幕,她也看不到程風的情緒。
她一大早就給程風道了情人節快樂,并且附上了一個520的紅包。
程風一直沒有任何回複。
嶽昀等到了中午繼續和程風發道:“我在高速路上。”
程風回複:“我也是。”
哦。
他隻是不回複情人節相關的消息。
嶽昀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沒了下文。
晚上睡覺之前,嶽昀還是給程風發了一個消息:“你為什麼不領紅包,也不說一句話呢?”
程風:“情人節快樂。”
嶽昀:……
嶽昀:“我還以為我和你沒有資格過這個節日呢。”
程風:“不是。”
嶽昀看着程風簡短的回複,像是拳頭打到了棉花上,使不上任何勁兒。
嶽昀:“早點睡吧。”
确實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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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永遠過得是最快的,轉眼又到了初八。
矛盾沒有激化,隻是嶽昀的心情一直好不起來,就算看着絢爛的煙花,心情還是很差勁。
她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他們相約去W市。
在去W市之前,程風給她打了個電話,是的,他們一直打電話都很少。
嶽昀的朋友問她:“那你們每天都會打電話嗎?”
嶽昀搖了搖頭。
一周一兩次?
嶽昀覺得自己确實像一個人生活。
程風說他給她買了一個禮物,情人節的補償。
嶽昀将事情翻篇兒了。
在W市見到程風那一刻,程風讓她陪自己去蓋章,最近他愛上了在本子上留下不同城市的印章,總會竄去大街小巷裡找尋這種有關人文的痕迹。
他是一個有很多愛好的人,喜歡陶喆,喜歡帶flow的rap,喜歡攝影。
是一個充滿生命力的人。
這是嶽昀在進一步了解程風的時候,做出來的判斷。
但同時他關注自我的發展,關注自我的生活質量,一個主體性的人。
程風總有很多的事情可以排在嶽昀的前面。
好像他的生活裡失去了誰都一樣,嶽昀一直覺得沒什麼安全感,但是對方就像是一個誘人深入的毒蘑菇,你明知道再往前一步可能後果難以預料,還是像飛蛾撲火一樣。
不撞南牆不回頭,這是嶽昀對自己的評價。
就是因為她這樣缺失主體性的人,才會被程風這樣可以叫做比較自我的人吸引。
嶽昀陪着程風在W市的街頭走着,穿着一條新中式樣式的裙子,外披着一件薄薄的黑色外套。三月份的W市已經不算涼快,嶽昀感覺汗一直在往外冒。
程風如願蓋到了各式各樣的印章,本子上的内容頓時豐富了起來。
他們走了估計有幾公裡。
嶽昀已經很久沒有走過那麼多路了。
期間還遇到了兩個下棋的雕塑,兩個老人在一顆大樹下圍着棋盤上的殘局,程風突然來了興緻:“幫我拍張照片。”
說罷,他走到了棋局的旁邊,指着棋盤,像是看棋人不合時宜地指點。
嶽昀被逗笑了。
他确實很有意思。
程風在回程的時候,對她說:“我不會忘記那個下午,氤氲的嶽老師陪我走過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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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數個程風不回消息的白天和夜晚,嶽昀都沒有辦法不胡思亂想。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會很安心地做着手上的事情,不會擔心對方是不是背着她幹了些什麼。
兩人的角色進行了反轉,在還沒在一起的時候是程風經常找她,她當時對程風隻有好感,所以不會很快速地回複。
當兩人确定了關系之後,嶽昀的思緒總是被他牽動着。
特别是在他不經意透露出,他們現在雖然是離婚的狀态,但是還是住在一個屋檐下,雖然是分了兩間房間。
他說:“我和她的爸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嶽昀想說什麼,但是好像說不出口。
她想和他說,是的,她很在意。
可是他能坦誠告訴她這件事情,她總不能和他說明她的疑慮,她的敏感,她忽上忽下的不安全感。
再見到程風是在另一個城市,在第一天晚上,她情緒上來了,扯着程風的衣角:“程風,我真的撐不住了,我受不了你現在這樣子的關系,我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