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持續了一整天,吃過飯後,直到晚上十點,嶽昀和程風才在房間裡碰面。
兩人約定各自在房間裡洗漱,程風再過來。
嶽昀拿出了白色的絲綢吊帶睡衣。其實平日裡她更喜歡穿棉質的睡衣,講究舒适。但她來B市前,程風曾問她:“你睡覺老實嗎?”
嶽昀當時沒明白程風的意思,但隐隐猜到他可能打算和她一起休息,于是在昨天一開始就和他約法三章。
她琢磨着問程風:“怎麼了?”
程風低笑着說:“那你完了,我睡覺可不老實。”
當時嶽昀雖然扯開了這個話題,但心裡還是留意了,于是特意在來B市前買了一套好一點的睡衣。
那是一件白色吊帶,長度剛到大腿根部,領口很淺,胸部曲線若隐若現。她還配了一件長外套,既可攻又可守。
她買這個類型的睡衣,主要是因為覺得程風久經沙場,他們之間雖然有着不大的年齡差,但是因為程風早早就進入社會工作,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太幼稚。
她本以為自己能抽身,殊不知這些舉動已經透露出她尤為在乎程風的想法,或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在這段感情中越陷越深。
就在她剛吹好頭發,坐在書桌前做明天的規劃時,程風敲門進來了。
聽到聲音,嶽昀不自覺地低頭,借着餘光偷偷看向程風。程風換了一套便服,額前的頭發微濕,顯然是不方便穿睡衣在外面走動。
他走過來,從背後輕輕抱了抱嶽昀,柔聲說:“準備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天的會呢。”
說完,他又去了一趟洗手間,除掉了身上的束縛,然後鑽進了被窩。
嶽昀:……
她無奈于程風的過度自然,也覺得兩人之間的進展似乎過快了些,但兩人平時相隔甚遠,見面的機會不多。
在程風的催促下,她來不及多想,像躲避妖怪一樣趕緊鑽進了被子裡。
燈一關,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視線受阻,其他感官便被無限放大。陌生又熟悉的呼吸聲從身邊傳來。
程風原本平躺着,見嶽昀上了床,便轉過身,将手臂從她脖頸的空隙處繞過,輕輕環抱住她。
嶽昀順勢摟住了程風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脖頸處。
房間裡靜谧無聲,嶽昀輕聲問道:“你工作那麼久,就沒有遇到過讓你心動的女生嗎?”
程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少,極少。”
嶽昀悶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她感覺到程風的手在她的胳膊上輕輕劃過,肩帶順着滑落到手臂下方,胸前的曲線展露無遺。
程風察覺到懷中的人沒有抗拒,便又貼近她,親了上去。
今晚的吻帶着幾分黏膩和情欲,親得嶽昀幾乎要融化,她不由自主地迎合了上去,主動回吻。
程風在她微微顫抖的瞬間停下了親吻,輕輕吻了吻她的耳垂,低聲問道:“真的不可以嗎?”
嶽昀放在他腰間的手微微收緊,回答道:“讓我想想。”
程風看着懷裡的人在說完這三個字後陷入了沉默,輕揉着她的頭發,溫柔地說道:“别想了,沒關系。”說完,他又輕輕親了她一下,便哄着她休息了。
她聽着身旁程風平穩緩慢的呼吸聲,知道他快要睡着了。
被程風抱着的姿勢其實并不舒服,但她怕吵醒對方,不敢輕易動彈。
嶽昀此時其實并沒有睡意。
她并非堅持要将親密關系留到婚後,以前的戀情中,情到深處她也曾考慮過更進一步,對她來說,這并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然而,或許是因為當時沒有合适的契機與對方讨論,久而久之,這個話題便被擱置。現在的她,也依舊用過去的标準來衡量眼前的關系。
她并不覺得親密行為會對一個女生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影響,隻是她更希望這是在自己真正願意,并且經過慎重考慮後才做出的決定。
她和程風的關系進展确實有些迅速,但可能是因為兩人之前有着線上互動的基礎,或是程風的肢體語言太過自然,她并沒有感到任何不适。說到底,她心裡其實非常願意與程風進一步親近。
思緒漸漸模糊,嶽昀在半夢半醒之間,仿佛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那晚,嶽昀醒了好幾次,生怕自己壓麻了程風的手臂。程風會時不時地調整姿勢,但始終摟着她。或許是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聲,她還在慢慢适應這種感覺。
迷迷糊糊中,她又輕輕親了一下程風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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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鬧鐘震動,兩人在床上又依偎了一會兒。
程風輕聲對嶽昀說:“得起床了,不然來不及吃早餐了。”
嶽昀看了一眼時間,确實再不起床的話,兩人就來不及了。
嶽昀化妝加弄頭發需要大半個小時,再加上吃早餐和提前到會議室準備,時間算下來,确實該起了。
想到這兒,她親了程風一下,然後起身下床。
程風迅速穿好衣服,抱了抱在梳妝鏡前整理的嶽昀,随後離開了房間。
當天的會議和前一天流程一緻,但無需持續一整天,大約下午三點多就結束了。
經過前一天的鍛煉,嶽昀對上午的組織工作漸漸得心應手,也沒有了太多的緊張情緒。
下午,會議結束後,大家陸續離開。該返程的準備返程,也有同事因為航班問題多留了一天。
程風提議嶽昀一起去附近的一個教堂轉轉。
教堂上寫着“α”和“Ω”的字樣。
如今,越來越多的城市有着各種風格的教堂,有些承載着某種信仰的希望,有些則隻是作為城市的點綴。
嶽昀記得曾經在一個歐式的西方劇本中,描繪了一個天花闆滿是鎖鍊的世界,遠處有一個溫暖的壁爐,兩聲低語從遠方傳來:“你是α,你是Ω。你是過去,你是未來。”
那時她才知道,α代表開始,而Ω代表結束。終而複始,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