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昀看着高鐵APP上零零星星的幾張票,不禁有些無奈。
明天再議,難道不知道明天會沒有票嗎?
可是基于同事間的禮貌,嶽昀隻好回複“好的”。
第二天上午,程風都沒有再發來消息,嶽昀甚至想着直接買票,不等程風了。
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決定好買什麼時候的高鐵了嗎?”
嶽昀看到程風的消息,有點氣不打一處,明明是他說再議的,現在搞得像是在等她一樣。
嶽昀隻好耐心地又把昨晚說的情況重複了一遍。
沒多久,嶽昀再次收到消息提示。
“沒事,就最早的那班吧。”
嶽昀:……
好輕飄飄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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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裡約定的時間是6月26号抵達,27号上午出發去Z市。
嶽昀下午五點到達了Y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黃色的世界,天空中彌漫着飛舞的塵土,和南方截然不同。
Y市的整體色調仿佛被染上了黃色,空氣中彌漫着幹燥的氣息。由于植被稀少,城市看起來有些荒涼,給人一種廣闊卻孤寂的感覺。
嶽昀所在的G市是一個常年下雨的城市,潮濕的氣候讓那裡四季常綠,連冬天都不會特别寒冷,更不會有這種塵土飛揚的情況。
初次來到Y市的嶽昀對這一切都感到興緻勃勃,眼神裡透出一絲新奇。三個多小時的航班似乎也沒有讓她感到疲憊。
當她坐上紅色的出租車時,車身上布滿了灰黃的塵土,下午五點的陽光依然炙熱,照射在車窗上,顯得格外刺眼。
“昀昀到Y市了嗎?”李钰發來消息。
其餘三人都在四點前到達了Y市,此時他們正在群裡商量着去哪裡吃飯,最後定的是一個新疆菜館。
“到了的,正在來酒店的路上。”
Y市的機場距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嶽昀幹着急也沒用,隻能合眼休憩片刻。随着車程的縮短,嶽昀到達酒店放好行李後,就在大堂看到了這次旅遊的三位小夥伴。
李钰還是老樣子,跟大學時期一樣,一頭利落的齊肩短發,穿得非常韓式和休閑,因為學習舞蹈的原因,體态保持得非常好。
程風也還是幾個月前的樣子,不同的是冬天的裝扮換成了夏天的裝扮,不知道為什麼來旅遊還是穿得那麼商務,一個黑色的半框眼鏡,一身的Polo衫和工裝褲,他時不時看一眼手上的運動手表。雖然是同齡人,但是由于Polo衫的打扮,總顯得要比同齡人成熟一些。
另一位應該就是程風的朋友陳文了,穿着運動休閑服,年紀看着比程風三人大幾歲,個子跟程風差不多,嶽昀和李钰才剛到他們的肩膀。
陳文看着很和善,當嶽昀跟他打招呼時,他張口就是一口爽朗的東北話。
沒想到看着腼腆的大哥竟然是個喜劇人。
程風看到嶽昀說道,“好久不見。”
隻見過一面,而且幾個月沒見的人,自然有些尴尬。
嶽昀心裡感到了一些局促,但表面仿佛沒有絲毫波瀾,她客氣地向程風點頭示意,也說了一句好久不見,便招呼着大家去定好的餐館吃飯。
嶽昀一向在非工作場合都很擅長活躍氣氛。在去餐館的路上,她話題不斷,沒一會兒就把陳文的情況透了個底。
也不是嶽昀故意詢問,隻是她随口一說,陳文就像個漏勺一樣,叭叭叭地開始往外說。
李钰在一旁捧哏,後座哈哈大笑,氛圍打得是一個熱鬧。
程風坐在前排副駕上并沒有參與話題,隻是随意地劃拉着手機,仿佛與後座的三人形成了一個結界。
嶽昀覺得程風最近好像和幾個月前認識的他很不一樣。
她對這個人有些好奇,雖然他在大衆場合總是表現得熱情及善談,但嶽昀又覺得他是個很需要自己空間、經常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
這種矛盾又契合的感覺在一個人身上體現,嶽昀感覺挺神奇。
飯館離酒店不遠,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剛下車,程風又恢複了那個善談的樣子,聊着他之前旅遊的見聞,并大大咧咧地推薦起了飯館的菜式。
“哎老闆,來四杯三炮台,你們待會兒試試,這個茶還挺特别的。”程風生動形象地描述着這個茶的香味,還吆喝着點其他菜式,“再一人一份酸奶,還有手抓飯,羊排,這幾個燒烤也都來點兒。”
說着,還和老闆聊了起來,非常自來熟,仿佛回了自己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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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期間,嶽昀提到最近晚上睡眠不好,試探地詢問:“明天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呀?”
李钰看着之前安排好的行程表示:“明天不用太早,我們九點出發就能按時到達了。”接着說道,“既然是自由行,就随心一些!”
程風表示贊同,陳文在一旁呵呵直笑。
八點吃完晚飯,離休息還有一段時間。
程風不知道從哪裡像變魔法一樣變出了兩副撲克,〃走,去我那兒打牌。〃
他們玩的是嶽昀提議的鋤大地,在G市非常流行。
鋤大地的玩法是除掉鬼牌,每人十三張,四人中隻要一個人先把牌出完就獲勝。規則簡單,很好上手。
嶽昀很喜歡這種動腦子的遊戲,運氣也很好,十把裡連赢七把,經常壓住了下家的牌。
這個倒黴的下家是程風,隻見他剩牌的數量越來越多,在臉上畫的烏龜也越來越多。
程風不忿地嚷嚷着:“不合不合!”
另外三人笑得不行。
四人在房間裡的分貝一高再高,直到前台打來電話建議小聲一些,大家才散場。
剛回到房間,嶽昀就收到程風的消息,“運氣那麼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