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枯黃的頭發在水的浸泡下變長了幾分，映照出誘人的光澤，耳朵處露出兩隻小小的淡紫透明的鳍，鳍微微立起扇動，在頭發表面形成微微的隆起浮動。

女子華麗的面容和她一頭柔軟如海藻般的頭發，看得問心入了迷。

“啪！”小小手掌在問心耳邊大聲拍了一下。

問心猛然回過神來。

“别看了，她是海妖人魚，看久了就會被她誘惑，自願被吃掉！”小小皺着鼻子，戳了戳問心的臉頰，“小夥子，你可真沒有定力！”

問心别扭地别過臉，沒說話。

“海妖幾乎是不會上岸的，長時間離開水，海妖就會死。”

“這隻人魚上岸看樣子是和剛才那個男子有關系。”

“海妖和陸地上的妖怪不太一樣，自成一派，他們遠在海上，不會說人類的話，卻有着他們自己的交流方式。”

“那就是歌唱，用歌聲和他們的外表誘惑漁民自願被吃掉。”

“所以這個老闆娘才不會說話，也不會隐匿妖氣。”

小小說着，一邊緊盯着海妖的動作，她是妖不會被誘惑。

隻見人魚掀起自己魚尾，卷起，激蕩起陣陣水花，美得像一幅畫，難怪問心看迷住了，哼！

人魚從自己的尾巴上用力扣掉一片魚鱗，痛的她嗓子裡不停地發出低低的急促嘶啞聲，傷口處在水面暈染開，一片紅色。

人魚遊回岸上，頭發立刻變得幹枯，她将手中那片閃爍着七彩光澤的魚鱗交給小小，這便是傘刺的解藥。

就在人魚伸手遞給小小的一瞬間，她猛的收回手，一臉的糾結與思考，盯着小小看，似乎想讓小小幫忙。

她嘴裡發出難聽的嘶啞聲，脖子上的魚鰓一張一合，小小見她緊緊捏着鱗片，看來沒那麼容易拿到手……

小小從儲物戒指裡翻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個法器小海螺，淺白色散發着珍珠般的光芒，遞給人魚，示意她對着海螺說話。

果然，小海螺傳出一陣悅耳動聽的女聲，缥缈悠揚，好像浩瀚無垠的海洋遠處傳來的的鲸魚低聲啼鳴，讓人沉醉其中，動搖心智。

“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再在陸地上待久了，很快就會枯竭而死……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回去！”

“你是妖，法力遠在我之上，若是你能幫我，莫說是一片魚鱗，便是将我刾刮殆盡，我也難報你的恩情！”

小小和問心無奈的對視一眼，撇撇嘴，怎麼一環套一環啊，沒完沒了。

不過人魚鱗片确實罕見，要是多給幾片，倒也不是不行。

“怎麼幫？”小小問道。

“幫我殺了剛才那個男人！”人魚提起剛才那位老闆，眼神中燃起怒火，胸脯上下起伏着，恨不得生啖其肉。

“不行！這個忙幫不了！”問心皺眉，斬釘截鐵。

人魚狠狠瞪了問心一眼。

小小轉轉眼珠子，殺個人對她來說簡直輕而易舉，且報酬不菲，不過難過問心這一關。

小小咳了一聲，緩和道：“我們可不能幫你殺害人類，有損妖怪的功德，你一個海妖，怎麼和花農牽扯上了關系？”想着若是可以用軟刀子，也未嘗不可。

人魚臉色蒼白，眼神凄慘哀怨，動聽的聲音從小海螺中傳出，娓娓道來。

“我是海妖魚樂，在我五百歲成年之前從未到過陸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