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熱的睡不着呀?”
問心的眼底閃過一絲别扭,他不好意思說,因為昆侖的海拔極高,即使是盛夏的夜晚,氣溫也是不高的。
那隻有一個原因,是他自己身體裡面莫名的火氣。
過了很久,問心才哼哼出聲“嗯”的一聲。
小小早就已經等不及他的回答就盤在他的肚子上睡着了。
問心小心擡起上半身,無奈地歎了口氣,動作輕緩,将小蛇從自己的肚子上挪下去,放在床上,給她身上搭上一條薄毯。
自己便出去了,在院中拿出木劍練功。
夜色漆黑,劍氣呼嘯,擊落一地合歡絨花,不過一會他就汗流浃背,面紅耳赤,由裡到外都是熱烘烘的。
而不是那種細細麻麻的熱。
大滴大滴往下流的汗讓他心裡稍微好點,可是心裡的熱氣越發明顯,他出去找了條小溪,縱身一躍。
一個猛子紮進水裡,他炙熱的身體碰到冰涼的河水都冒出了些許水汽,冰涼的觸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問心找了一處溪邊的大石塊,躺在上面,聽着溪水潺潺的流動聲,心裡的浮躁也漸漸被撫平。
他漸漸沉入夢鄉。
夢中他恍恍惚惚地好像看到了師父和師弟們,還像小時候那樣,他們是問心的小尾巴,總是一窩蜂的去一處地方。
所到之處都是叽叽喳喳的小孩嬉笑聲。
他們的眉眼彎彎,笑聲朗朗,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又好像發生在昨天。
為了一頓飯争得面紅耳赤,問心就像個小大人給師弟們調停解決,拿在手裡的饅頭味道是香甜的,窗外的樹幹上被日光照射的綠意恍惚,又綠又黑的陰影,濃的化不開。
樹幹上好像有一條黑色的陰影,是蛇嗎?還是樹枝的倒影?問心也看不清,他想走近看一看,可是怎麼走總是走不到窗邊。
很快,樹幹上的黑色陰影就不見了,好像剛才是問心的錯覺。
他又夢到小時候遇到的那隻老鷹,俯沖下來,一聲尖銳的啼叫響徹雲霄,幾乎要刺破耳膜。
問心猛地睜開眼,他被森林清晨的聲音吵醒,天還蒙蒙亮,身上也有一些涼意。
可是身下的異樣幾乎讓他不能忽視。
他頓時滿臉通紅,立刻回到宅子裡準備清理幹淨。
他剛蹑手蹑腳地回到房間,去找條幹淨的褲子。
按照小小平時的作息,她現在還在沉睡,打雷都不會醒。
可真是怕啥來啥,小小竟然醒了,不在房裡,問心又緊張又害臊,趁着小小還沒發現,胡亂抓了條褲子就在屏風後準備換上。
就在問心亂七八糟地将褲子提上時,小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問心你一大早就去釣魚了嗎?”
小小一邊走着,一邊鼓動着鼻翼。
“魚呢?”
“給我放生了。”問心一腳将髒褲子踢裡面去了。
“好吧。”小小又聞了聞,明明房間裡就有魚,問心還說放生了,可是小和尚是不會撒謊的,可能是其他什麼原因吧。
便可惜的說道:“那你下次可别放生了,給我!”
問心登時面紅耳赤,幾乎要燒起來,胡亂地嗯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