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房裡的讨論已經開始了,岑諾渾身發顫,隻能勉強一步一步朝着那團燈光走了過去。
任言恺似乎也并不想在這麼倉促的地方要了她,可連别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他自然清楚,如果就這麼什麼也沒發生地回去的話,那麼以後他就更别想上她的床,還很有可能被分手--所以有些決定,其實已經沒有選擇的準備好了。
岑諾進了房間,可能因為不通風的緣故,隻有些頭暈。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看書的人,垂着眸,摸了片刻還是主動開口了,“我睡外面吧”,她想着這樣起夜方便些,她有些緊張,而且一緊張就更想上廁所了。
“好”,不知道任言恺如何看法,但他隻頓了一下,就順從地往裡面讓了讓。
岑諾想直接躺上去,他卻瞟了她一眼,看着她的外套意有所指。也是,她的潔癖都深入人心了,既然穿着沾染外面氣息的外套,怎麼可能就這麼上到床鋪去?
隻是看着角落裡岑母提下來的行李箱,雖然衣櫃旁邊有簾布,但她臉色還是一紅,不由的嗫嚅着,“我能不能關一下燈?”
任言恺知道她是不想在他面前換衣,連這個都羞,可是關了燈的意味更得他心,于是便點了點頭,伸手拉掉了燈。
黑暗中細細簌簌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冬天的,任言恺隻覺得渾身發熱,直到她走了過來,躺在自己的身旁,這種熱力更是達到了頂峰。
“我開燈了”,岑諾躺到床上後,邊說着,便要去拉燈繩。
但任言恺卻知道,如果開燈了,她拿了本書看,他吵到她的話,她會故意生氣,又或者是強撐着不睡覺,他要喊她休息,她也會生氣,不論哪種,他都不可能在亮光面前直面她的理智,所以他隻故作驚奇,“你不是要睡了嗎?”
這下主動要求關燈的岑諾倒不好意思了,隻好乖乖地躺下,睡得非常靠近床邊。
在黑暗中,任言恺的聲音傳了過來,頗有些無奈,“你不睡進來一點嗎?都要掉下去了”
“不會,我不會掉下去的”,岑諾的手扣着床沿無意識地說着。隻不過身後突然覆上一具精壯堅硬的身體,她忙轉過來撐着她的胸膛,“你幹什麼?”,因為無法視物的黑暗,她的聲音也多了幾分不确定的顫抖,很搔人的耳朵。
“我去小解一下”
“噢”,她不好意思了,收回自己的手,又縮回了一團。
老舊的房門“嘎吱”響了一聲,又再“嘎吱”響了一聲,本來她還沒什麼所謂的,但聽到一聲落鎖的聲音,她便急了,“你,你幹嘛鎖門”
任言恺的聲音卻不動聲色,“你還出去啊”
“是啊,我待會也要起夜啊”,她找了個借口。
“那你就在夜壺裡上吧!外面冷”,他一錘定音。
看這最後一句話說的!搞得她想說他唐突也不免都知全是愛護,所以她沒說什麼,隻是隻是支支吾吾嗯了一聲。
任言恺慢慢走近了,岑諾以為他要上床鋪翻進去了,還特地往裡面讓了讓,把床沿留給他借力,卻沒想到他卻似乎在自己面前蹲下了,灼熱的呼吸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察覺到他想做什麼,正當她想厲聲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卻噓了她一下,“爸爸和客人在商量事情呢”
這下她倒不好出聲了,雖說隔着長廊和樓梯,但房子不大,又能遠到哪裡去,所以她隻好壓低了聲音,“你想幹什麼……唔”
男人的唇吻了上來,手也摸了下去,觸手可及的上半身瘦小柔軟,下半身卻因久坐而顯得非常豐腴滑嫩,令人的胸腔都澎湃柔軟起來.......
這般普通而又寒冷的的黑夜,或許會成就一段美好的感情,也或許明天這世上就又多了兩個傷心的人兒。不過誰叫世事多是難料,人心又總是難測?有些東西,就是很沒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