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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朱鬼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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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莫城高架橋的高速路上聚集而來的警察越來越多,一輛輛警巴将荷槍實彈的警察送進密林深處,巡查那幾個歹徒的蹤迹。

就連剛剛在場的大部分警察也紛紛加入了搜尋隊伍,現場隻剩下一些醫護人員,和以路克為首的駐華大使和外交部的人,還有陸秋原他們那些文官。

華國對于這次理間深秀的遇襲事件給予了足夠的重視,雖然這可能也有本國的因素在裡面,但理間深秀再要拒絕的話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是以理間深秀點了點頭。

“我的榮幸”。

然後他含笑向站在朱鬼柳身邊人高馬大的郭斯嘉也點了一下頭。

一旁的家族醫生将特警加快送來的藥品注射進了理間深秀的手臂裡,“殿下,大概還有一個小時您就能活動了”。

那個醫生輕拍了下理間深秀的手臂道,使藥效加速,然後退到一旁,随時待命。

劉鳳瑤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法等到送理間深秀回大使館的那個時候--因為理間深秀堅持自己堂堂正正走進他的大使館裡。

所以他們還要在這個空曠的風中繼續再待一個小時左右,等到他可以動彈為止。

隻不過再過了一會,救護車也離去,隻留下一個輪椅--也就是理間深秀坐着的那個,整個路面空蕩蕩的,像什麼也沒發生過的那樣。

駐華大使路克吩咐一幹手下先回大使館安排,朱鬼柳也一直都想先回警局,然後再回她警局的公寓的。

隻不過現在她有個保護重要人物的“保镖”身份的存在,隻好留在原地,請郭斯嘉回去幫忙帶她的一些生活用品。

本來郭斯嘉是不願意離開的,但當朱鬼柳拿出她的公寓鑰匙後,郭斯嘉就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地聽她吩咐。

朱鬼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也知道按照他們如此好友的關系有一些舉動并沒有什麼不妥,所以隻在他要驅車離開的時候,她涼涼一句,“希望我沒說的那些地方,不要亂動。不然的話……”。

朱鬼柳冷哼一聲,郭斯嘉則逃之夭夭。

但不知為什麼,理間深秀卻看出了他分明是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

他收回目光,用已經能動彈的手試圖舉起叉子,把剛剛大使館才送來的餐盒裡的西國卷面卷起來,因為他實在太餓了,有二十幾多個小時沒有進食過了,自然忍受不住。

理間深秀一向暈機、暈船、暈車,但沒有人知道。

所有人都覺得他脾氣雖好,卻難以接觸。不過那倒真不是他想這樣的,隻是每次他需要出行時,他都要忍受那種從胃囊深處想要嘔吐的欲望,還要保持禮儀得體的話,當然不會有怎樣的好心情。

而且從昨天開始他就沒怎麼進食了,更别提他們的車被逼進莫名的道路後,不得已開進森林裡,他還被打了藥劑,一動都不能動地看着那些人對他的侮辱......光要克制他精神上的憤怒就已經要消耗巨大的能量了,他又如何能夠再抵禦其他的事情呢?

所以即使在剛才,雖然有不知名的水果吃,他也因為無法自己動手而拒絕進食--因為他的驕傲讓他絕對不會像個三歲小孩那樣,乖乖坐着,等着投食。

隻是,那透着麥黃顔色的西國卷面裹着濃濃的西紅柿甜醬,加上許多精緻的生食佐料,散發着誘人的香氣,理間深秀喉頭滾了滾,無奈手卻沒那麼靈活可以把它送進嘴裡。

理間深秀正和卷面做着鬥争,人生中第一次感到有些挫敗。

突然,餐盒上一片陰影覆蓋了過來,一雙修長的手将他的餐盒和手上的叉子取走了。理間深秀不由地沉了臉擡起頭,他剛剛和守衛說過不讓任何人靠近了的……

隻是他剛擡起頭,在月光下卷着噴香四溢西國卷面的叉子就舉在了自己的面前。

朱鬼柳明朗的眼眸一眨,“怎麼,你不吃嗎?”。

路克早就和那個女管家走到一旁,商量關于選取新的仆從、和朱鬼柳這些新保镖住房的具體事宜。

這時候可沒有人幫她翻譯了!

而理間深秀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朱鬼柳似乎反應過來他聽不懂她的話後懊惱的神情,鬼使神差地就微微張口,将叉子上的卷面咬了下來。

理間深秀進食的儀态很優雅,即使他餓的要命,也還是慢條斯理的,兩片薄紅色的嘴唇輕輕觸碰,他慢慢地将一口卷面咽了下去,然後擡眸看了一眼她。

朱鬼柳使叉子卷面的技術甚至有可能比西國人用的還好!因為她将叉子按在其中一點上,順時針旋轉,卷三至五個圈就能拿起一根春卷般大小皆宜的一叉子卷面,利落地放進他的嘴裡,然後等他咀嚼完了才繼續卷下一個。

周圍西國大使館的護衛,和劉鳳瑤留給她的華國警衛都待在三米遠的地方形成一個朝外的圈,所以沒人看......估計也沒人敢盯着看理間深秀被“投喂”的場景。

卷面不多,理間深秀很快就把把它們掃蕩完畢。隻不過朱鬼柳正要将盤子放在一邊的時候,一擡頭,卻發現理間深秀正眸色深沉的看着她。

朱鬼柳被那深邃帶着炙熱的眼神看得一下子呼吸窒住,莫名地心頭火熱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也有點覺得被冒犯的不适。

隻不過然後她才發現理間深秀并不是那個意思。因為當她手中的餐盒移動時,理間深秀的目光也跟着移動,卻是看着餐盤裡的東西。

朱鬼柳手中的西國卷面并不是隻有卷面,而是生肉加上碎香葉,橄榄油,和煮熟涼過的卷面攪拌的餐點。

這是一份地道的西國美食,特别适合攜帶和制作,所以大多數西國人都很喜歡這種美味。

但這對于飲食習慣完全不同的華國人來說,尤其是朱鬼柳,卻是一道完完全全的黑暗料理--怎麼面裡會有粉紅色的生肉,不知道會不會髒……哇,那香葉怎麼看起來那麼不新鮮哦,而且裡面的油都沒有熱過就這樣吃下去不會墜得肚子疼?

朱鬼柳在喂理間深秀的時候,因為她本人是幾乎從沒有吃過生的食物,本想叫理間深秀不要吃的,可是看他餓極了,所以隻好在撥弄卷面的時候,才把那些東西都撥到一邊去了。

不過想想也知道,那麼點卷面怎麼可能喂飽理間深秀那麼高大的人?雖然加上那些生肉什麼的分量,倒是可能足夠......而理間深秀剛剛那看她的熾熱目光,大概就是想讓她把生肉也喂給他吧!隻不過她自己從沒被人用這樣的目光注視過,所以才會誤解了的。

隻是,看着那生粉的肉,連生雞蛋生黃瓜都不會吃的朱鬼柳眉頭皺了起來,喉頭滾了滾,瞬間覺得什麼都不好了。

看了看理間深秀有些帶着迫切的眼光,朱鬼柳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種飲食差異的文化,隻好兀自先穩了穩自己剛剛被他看得亂了一拍的心緒。

隻是看理間深秀認真看着自己那一副可憐兮兮的可憐模樣,朱鬼柳正想忍住自己心裡的不适感,“大發慈悲”喂他就是了,可正當她想動作的時候,遠遠就聽到路克和那個女管家走來的聲音。

朱鬼柳可不會給女管家“說三道四”的機會,因為她看起來似乎就很有“尊卑規矩”。所以,沒管吃的正餓的理間深秀,朱鬼柳不動聲色地把餐盒又塞了回他的手裡,然後起身朝路克迎面走去。

“路大使,還有點時間才能啟程。所以……我想先回車上休息一下”--這樣不會不可以吧?朱鬼柳道了一聲,看都沒看一樣站在他旁邊的女管家。

朱鬼柳是實在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因為她的盛氣淩人會讓她想起很多不好的回憶,至少在最近幾天都會。

路克是個年輕、五官深邃的西國s國人,眼珠是少見的透徹藍眼睛,像某種令人危險的動物眼珠一樣,會有種不自覺吸引人看進去的魔力。

但朱鬼柳沒有看他的眼,隻是視線看在了他的下巴方向--這是她向來和人說話的方式态度,隻不過很容易被人誤解為漫不經心罷了。

或許是她的話有些直接,于是那女管家的目光頓時就帶着點不滿了。那不滿已經很表面了,不像是她這種擅長處理各種事務的能人會洩露出的神色,所以朱鬼柳明白這是表達給她看的。

隻先不說剛剛那個女管家才經曆了那些屈辱的事後,還能有這麼快的恢複能力,就依照她的身份和能力來說,她這麼對朱鬼柳的态度,可有些忘恩負義——雖然看起來朱鬼柳的确是沒尊重他們的一國大使。

不過路克看起來倒沒介意,隻是點了點頭,溫聲溫氣地,“好,那麼待會要回大使館我再叫你”。

朱鬼柳于是微微欠身,朗朗朝高速路的臨時停靠點走去。

她的車剛剛是停在兩座山的中段,離這裡的山腰還有一段距離。

脫下外套,穿着緊身牛仔褲和棉短袖的身體顯得更加瘦挑了些,朱鬼柳人和匆匆趕去理間深秀那邊的人們背道而馳。

等到路克走到理間深秀旁邊時,在旁看到了一切的理間深秀已經将餐盒裡的生肉吃完了,然後他撚了張幹淨的藍鈴花手帕,擦了擦唇角,随手将手裡的東西遞給女管家。

女管家雙手捧着卻一時不察,餐盒掉在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她立刻彎下背脊請罪,理間深秀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而後在他的示意下,路克将輪椅推上高篷車裡,和他秘密談話了許久。

而女管家則留在原地收拾那個摔得七零八落的餐盒碎片。

待到星月的輪廓已經消散,稍歇了一會的朱鬼柳怔怔地看着遙遠天際逐漸锃亮的天色,看着那種純淨,她不由地有些發呆。

從後視鏡裡看到遙遙走上來的路克和女管家,在他們還沒到的時候朱鬼柳就推開了車門下車。

“要走了嗎?”。

朱鬼柳一手撐在車頂上,淡淡地問,光線落在她的側面,打出一片陰影。

路克含笑點頭,“是的,你可以走了嗎?”,聲音頗為儒雅。

朱鬼柳點了點頭,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車,“那我就開自己的車去吧?”。

說罷,朱鬼柳就想鑽進車裡,那個女管家卻着急地說了一句什麼,路克就攔住了她。

“請等一下……嗯,月見在向你說抱歉”,路克歉然對她翻譯道,“她說剛剛她并不是有意那樣喊你的,隻是因為要在所有人面前維護殿下的體面才會這樣做……”。

朱鬼柳靜靜地聽完了她的話後倒是一愣。

畢竟朱鬼柳是那種就算有人奚落到她面前,也隻是會想要避開的人,所以她并沒有什麼想責難她的意思,隻是不想和她接觸而已。

華國人習慣遠距離處理事情,并且做什麼事情都很有隐晦意味。但大約是很少人會這樣直接道歉——就像她自己,即使覺得抱歉也隻是會用行動作為補償而已。

是以那個女管家月見突然這麼來一下,朱鬼柳倒是愣了很久,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因為她從來沒被這樣對待過,此時竟一時間還覺得自己過分了起來,有心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就這麼寂靜了一瞬。

然後她才咳了一聲,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事……”。

朱鬼柳點了點頭,不知道接下去要說什麼,就打算還是啟程吧!

說完,她就打算要坐進車裡。

卻沒想到,路克一下子伸手抵住她要合起的車門,好笑地一聲。

“看來理間說的沒錯,你一點都身為随行護衛的意識都沒有”,路克一邊搖頭。

“我想,作為王子的護衛,你大概需要很清楚的一點……呃,還是這麼來解釋吧!誇張點說,理間王子在華國期間,就算上廁所,你也是要跟着的--雖然這對你來說很苛刻,但職責所在的話,沒有寬容的底線”。

路克的最後一句話隐隐透出了森然的威嚴,朱鬼柳愣了一下,有些不悅被這樣對待的态度。但她并不是真的小孩,還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的,所以她直起了身子,抿了抿唇,道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那麼,路大使,那就請你先過去吧,我随後就到”。

朱鬼柳淡淡一句,靜立一旁,然後掏出手機,打給拖車公司把她的車拖回警局。

女管家已經先行一步朝山腰那邊回去了。

朱鬼柳甩了一下頭,正要向前走去,卻不料路克莫名其妙地突然湊近她的耳邊,飛快地說了一句“其實我姓Fiang”後疾步離開--大概是看清了她眼裡對他态度的不悅才會這樣吧?

朱鬼柳心想,不禁摸了摸被路克噴灑在脖頸邊的似有若無熱氣,有些茫然地,她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了結了那通拖車公司的電話。

當理間深秀從高篷車上走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是透明的亮色。

朝輝升起,他正好看見朱鬼柳蹲在路邊,開着高速路的水龍頭捧起一把水洗臉。

可能是昨夜超負荷的勞累,當時沒什麼,可現在朱鬼柳的手卻在酸痛得發抖似的。掬起水卻又撒開了去,清水從指縫間流走,順着緊緻纖細的手臂滑落,一顆顆停留在細膩的肌膚上,潔白晶瑩。

他們大使館專用的加長版西國箭頭座駕已經停在高篷車旁邊。

朱鬼柳洗手的間隙,餘光瞥到理間深秀站在車沿上,正要下車。

但理間深秀卻似乎是藥效剛過,身影還有些不穩,扶着車門的手有些松了,怕是要掉下來的樣子。

一向反應敏捷又無防男女的朱鬼柳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站在高篷車後門下,高高地用力托住理間深秀手肘。

因為高篷車離地有50厘米高,朱鬼柳又極怕他從車上栽下來,隻好用肩膀的力量去承住他的身體,看上去反倒像是在抱着他的腰臀那般暧昧。

朱鬼柳和理間深秀的身體在觸碰的那一瞬間都是明顯一僵,很不好意思。

不遠處的路克注意到了這裡發生的事情,連忙過來,将理間深秀扶了下來。

朱鬼柳見此忙松開了手,退了兩步,轉身把高篷車的兩扇門關了起來。

而坐上轎車裡的理間深秀注意到,朱鬼柳又去水龍頭那裡洗了一下手。

她的樣子很是自然,所以理間深秀猜測那可能隻是她的習慣,就是有潔癖的那種,無論接觸過什麼東西都會洗一下手的樣子。

雖然理解,可他的眉頭還是不由地皺了一下。握了一下殘留溫暖溫度之後的冰涼,他伸手将車窗移了上去。

朱鬼柳坐上了副駕駛後,車行了一段,因為理間深秀沒有說話,空氣有些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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