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攀上高點的那一刻,楚羲和的異能在手中化成了一把精巧的手槍,被壓縮但極緻的異能因子濃縮成子彈,再一次洞穿了蟲子那顆漂亮的腦袋。
銀白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順着對方冷白色的額角,一路蜿蜒流淌至兩人相接的唇瓣。
奇異清甜的滋味蔓延開來,是和那些蟲蜜一樣的味道。
“壞、壞......媽媽。”
燈光破碎。
包廂裡的一切都在快速的化為流沙。
漆黑的瞳孔舒張又聚攏,比起聲音先一步到達的是一隻手的觸感。
微涼、柔軟,帶着一種女學生特有的馨香味。
“楚教授?”
楚羲和的意識漸漸回籠。
落于眼底的是一間封閉的教室。
她正站于講台,手裡還握一隻硬質的電磁筆。
上百名學生都坐姿筆挺,正面無表情、直勾勾的将視線全落在楚羲和的身上。
視線往下,剛剛喚醒她的“女學生”同樣目光貪婪,帶着一種恨不得将人吞吃入腹的狠意。
而這些人,全都長着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鋒利蒼白,像是完全由邪惡凝成的、精緻逼人的——
那張被她親手殺死的,蟲子的臉。
學生們的嘴唇一張一合,齊齊的喊出了蟲子直至死前都沒能說完的兩個字。
“媽......媽。”
“好了,楚教授。”
對面的督察官有些不耐的敲了敲桌子,她的聲音漸漸和幻境中女學生的聲音融為一體,或者說,楚羲和聽到的那道聲音原本就屬于這名女搜查官。
“沉默并不是一種能夠解決問題的抗辯手段,雖然我不明白為了什麼到了您這樣的地位還需要親自動手殺人,當然這一點也不重要。”
女搜查官低低的笑出了聲,淩亂的發絲下,是一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眸,正目光逼視的緊盯着對面面色憔悴卻絲毫不減容姿的生物學教授。
“重要的是,您顯然沒做好收尾工作,走廊上的監控拍到了您離開的包房的身影,正好與執政官獨子疊戈?羅德裡格斯的死亡時間相吻合,而您衣服上殘留的血迹也恰好證實了這一點。”
随着聲調的不斷拔高,女搜查官的上半身也在不斷前傾,讓原本就充滿力量感的軀幹更有壓迫感,然後在胸腔和喉骨的共振中化為了一聲低喝。
“還是說,需要我再拿出一點更具實質性的證據?比如說血迹與死者間的DNA比對?”
“是......嗎。”
長時間的水米未進讓楚羲和的嗓音有些艱澀,
“可即使您是搜查官也沒有權利将我扣于您的私牢中動用私刑吧,卡米爾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