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妖的下一個目标……真的是蕊桃娘子嗎?”
淡淡一股花香襲來,輕碧樓外那顆桃樹被風吹動,樹葉莎莎的響,各個枝桠也在月下舒展着枝條,風一催便輕輕拍打着窗邊。
害的李樂緒直歎氣,卻在花香的作用下漸漸安眠。
房内的女孩睡着後,桃枝終于大起膽子,往窗裡探了進來。
一抹桃花落下,化成個嬌俏可人的小娘子。
蕊桃撲在床邊,望着李樂緒,眼中滿是癡迷色,“靈力……醇厚的靈力。”
早在他們剛進青陽城那天,她就發現了,那時的李樂緒被遊人擠來擠去,那麼多髒兮兮的人類裡,竟然出現那樣醇厚又幹淨的靈力。
她修長的指甲輕輕劃過李樂緒的臉,笑容越來越大,“真個寶貝。”
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原地。視角也越來越低,好像天旋地轉一般。
咚地一聲,蕊桃的頭又落在地上了。
她餘下的身子摸了摸脖頸,隻扯出一段銀白色的傀儡線。
程縛之斜斜靠在門邊,輕輕開口,“都說了,别人的東西,少碰。”
蕊桃欲哭無淚:“公子,您交代的東西已經做好了,那……”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妾身所求之事?可否……”
“可否答應?”
程縛之在陰影處,神色看不真切。
良久,他笑了起來。
“你們這些妖啊……真好玩。”
他像是無視蕊桃,移步到少女床邊,從袖子裡拿出一方錦帕,細細為床上躺着的女孩擦拭着臉頰。
修長的手指描繪着她的眉目,程縛之神色溫柔,輕輕靠近感受着少女平靜的呼吸。
他學着她呼吸的頻率,感受活人的溫度。
而床上的李樂緒夢中被擾,又因為迷香根本醒不過來,隻能任由他動作,時不時少年長發掃過她的鼻尖,癢的她眉頭緊皺。
而美人頭伏在地上,繼續等待着宣判。
……
這一夜,李樂緒睡的很沉,但睡眠質量極差。
像是被什麼東西鬼壓床一樣。
第二天一早,她頂個黑眼圈出來。卻碰上季舒白帶着一隊人馬圍住了蕊桃的房門。
他們氣勢洶洶,個個身強體壯,李樂緒本來剛打開門伸個懶腰,便和對面的季舒白對上視線,她有些不自然便退了回去。
蕊桃打開門,施施然行了個禮。
“各位官爺,大清早是有何事來找妾身?”她的嗓音像是早春的黃鹂,清脆悅耳,語氣又勾人。
但奈何對面不解風情。
“拿下。”不等她繼續開口,季舒白就揮手示意,幾個鎮妖司的大漢看到都,便将人壓制住。
蕊桃生的一雙含情美目,此刻淚水盈盈,望着人的樣子可憐極了。柔弱女子被強硬地拖拉着,精巧的鬓發四撒,狼狽不堪。
“為何如此對妾身?”
一群大漢将她拖到廊外,像是要壓送到什麼地方,她的哭喊,根本無人理會。
突然間,蕊桃趁人不注意,掙脫了一瞬,立即朝着李樂緒的方向跑過來。
她躲藏在李樂緒身後,如墨般的長發披散在後,交纏在粉色衣裙上,哭紅的眼像隻小兔,
“姑娘,救救我。”
李樂緒頓時僵在原地,把人護在身後,隻見季舒白帶着手下越來越近,她隻好硬着頭皮發問,
“季大人,她昨日還是重點保護對象,今日怎麼就要拿下了?你們就算是捉拿犯人也該有個由頭。”
“哼。”季舒白斥笑,“就算是有,為何告知你?”他舉起腰間寶刀,威脅性示意:
識相點,快走開。
“……”李樂緒無語,這書裡的人脾氣都有點說法。
“昨夜有人狀告,說牡丹是蕊桃所殺。”羅平跟在季舒白後面,朝着李樂緒解釋一番,“此番來找蕊桃娘子,是來調查的。”
“我沒有!”蕊桃躲在她身後,聽見這話立即反駁。
不一會兒,這動靜就引來一群人。
春媽媽是整個輕碧樓的老鸨,她本來就為了牡丹的死勞心傷神,今早起的太遲,沒想到等小丫頭片子來通報,才短短不到一夜,又出了麻煩。
她扭着身子,插入鬧劇中。
“季爺,蕊桃這事兒我們小的來勸,包管乖乖跟着您回去受審。”春媽媽舔着臉讨好地笑,濃厚的脂粉氣快把李樂緒淹死了。
春媽媽指揮着龜奴,壓住蕊桃,又是哄又是騙的,說自己一鼻涕一把淚雲雲,勸着蕊桃。
可那柔弱女子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拉着李樂緒死都不放。
邊上的季舒白越來越沒耐心,他揉了揉眉心,擡手下令,指着李樂緒和蕊桃,“一起架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