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月才回院裡,就被齊昭陽薅住。
“你在哪招惹來的這隻妖物?”
閻月一聽就不高興了,“那怎麼叫我招惹來的?好吧,也算是我招惹來的。畢竟我根骨罕見、天賦異禀,唯有我能繼承他的衣缽,所以不遠千裡苦苦尋覓至此……”
齊昭陽:“什麼亂七八糟的?”
閻月隻好解釋道:“你記不記得咱們初遇時,我身上的妖氣?”
齊昭陽思索片刻頓悟:“你是說,那妖氣就是……”
閻月笑笑說:“就是白塵啦!是我誤會了,我以為他好吃好喝喂着我,是想把我養肥了吃。沒想到他隻是想收我做徒弟!”
她一雙笑眼閃着小星星,得意地誇道:“他很厲害的!臨江城最好的長鞭武師,就算用盡全力攻擊,也碰不到他的衣角!他嘛,算是勉強有資格教授我吧,等我學好本事,就再也沒人敢找茶樓麻煩了!”
白塵回到門口,正聽到閻月在誇他,驕傲地拱開門縫。
“月月……”
“小白!”
閻月餘光發現小白鑽進門,不顧齊昭陽沒說完的話,上去一把将小白撈進懷裡,戳着它的小腦袋數落:“還知道回來啊你?怎麼這麼野呢?住外面得了你!來,跟哥哥打招呼!”
閻月拎起小白的一隻小前爪,朝齊昭陽揮了揮說:“這是齊哥哥,是咱家的客人,以後見到齊哥哥可不能叫哦!”
齊昭陽本想繼續說白塵的事,眼睛落到小白的身上,忍不住狐疑道:“它就是你新養的狗?你确定,它不是狼嗎?”
白塵被三人、兩鬼、一妖、一狗團團圍住時,心裡哇涼哇涼的:暴露了?
楚枝:“狼就長這樣?”
南青:“第一眼我就覺得它像狼,可那會兒它毛都剃秃了,我就拿不準了。”
蔣老:“我隻是覺得小白的嘴巴尖了一點,不像大黑小時候,嘴又短又圓。”
周霖:“難怪性子這麼野,成日不着家!”
白塵正想着,把他扔出去也好,他就再也不用辛辛苦苦幻化成幼狼哄閻月了。
不料閻月卻滿臉欣喜,雙手掐着他的兩條前腿,将他舉高高說:“哇!原來小白是狼啊!太帥了吧?我居然有了一隻狼?”
齊昭陽見她完全不害怕,反而一臉興奮,提醒道:“月月,狼崽子養不熟的!”
周霖也說:“這東西野性難馴,可不興養啊!你若喜歡白色小狗,回頭咱們再去踅摸一隻就是了!”
閻月像個護崽的母雞,将小白摟在懷裡反駁:“我不!小白不僅聰明還通人性,又豈是尋常小狗能取代的?我就要小白!”
齊昭陽無奈道:“月月,不要任性。”
“要你管!”
閻月白眼一翻,抱着小白扭頭回屋去了,小白坐在閻月懷裡,洋洋得意地昂着腦袋,狗仗人勢之态盡顯。
睡前,齊昭陽來敲閻月的房門。
當時閻月正在與小白用繩結玩拔河遊戲。玩具買回這麼久,小白難得配合,閻月不舍得錯過,扔出一句“我睡着了!”便不再理會。
見閻月沒讓人打擾,小白玩得更加配合,甚至将她丢出的沙包叼回來幾圈!
隻可惜次日清晨,閻月懷裡還是空空如也。
她翻個身想繼續睡,架不住楚枝邦邦砸門,“東家你起了沒?咱們今天要做臘腸、臘肉啊!”
閻月打着哈欠走出屋,白塵剛好推開大門進來,懷裡抱着熱氣騰騰的早點。
“乖徒兒,來吃早點。”
餐桌上,一大盆羊雜湯冒着袅袅熱氣,熬得奶白的湯色,點綴着點點紅油,讓人食欲大動。金黃酥脆的肉餅,餅皮酥脆,帶着微微的椒麻香,一咬肉汁四溢,香得人舌頭能打結。
“這肉酥餅在哪買的?太香了!”閻月将手中最後一口肉酥餅囫囵塞進嘴裡,趕緊又搶了一個。
白塵故作神秘:“秘密!”
“小氣!”
齊昭陽覺得二人互怼的畫面很刺眼,示意閻月道:“天冷,喝點湯暖和。”
楚枝見閻月低頭喝湯,适時幫腔道:“齊大哥一大早去買的羊雜,洗了好幾遍,又炖了一個多時辰,一點腥膻味兒都沒有,是不是?”
羊雜湯裡夾了些胡椒粉,閻月喝了兩大口,鼻子通氣直達天靈蓋,忍不住長喟一聲:“肉酥餅配羊湯絕了啊!大早上就吃這麼好,待會兒累死都不虧!”
齊昭陽眼睛瞟過竈上的小鍋,又收回目光。小鍋裡是他炒的餅,原本打算配羊湯吃的,但他沒提,隻是笑着給閻月又加了一勺足料的羊湯。
吃飽喝足,閻月撸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楚枝讓閻月和齊昭陽在家,把昨日買的肉剁成餡,灌臘腸用;讓白塵去找些熏肉用的荔枝木,她則與南青再去買些肉。
閻月驚了:“這麼多肉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