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随閻月、楚枝回到家,楚枝去幫南青收拾屋子。
閻月小聲跟蔣老、周霖和沈二爺解釋,告訴他們南青會暫時住在小院,讓他們行事都注意點,别吓着人家。
楚枝幫南青鋪好被褥,見南青一邊往櫃子裡放衣裳一邊笑,忍不住問:“南青姐,你笑什麼呢?”
南青笑着對她說:“認識你很高興。”
楚枝高興地說:“我也高興!先前看你冷冰冰的,以為你不愛笑、不愛搭理人呢!沒想到你跟咱東家一樣,這麼好相處!”
二人一邊聊一邊收拾,随即聽到閻月在外喊:“你倆好了沒?來吃飯了!”
楚枝率先走出南青的房間,介紹道:“西廂三間,廚房、飯廳都在這裡,最裡間沐浴。你要不要洗澡?我幫你燒水!”
她說着去拉南青的手,而後驚呼道:“怎麼這麼涼?你衣裳穿得太少了,如今都要入冬了,這樣要凍壞的!”
南青有些不自在地縮回手,說:“沒事,我不怕冷,手腳也總是這樣涼,習慣了。”
“我晨間也發現了。”
閻月遞給南青一碗白米飯,随口道:“你就是刷碗刷的,手腳一直泡在涼水裡,怎麼受得了?日後多喝熱茶,用熱水多泡泡腳,慢慢就好了。”
南青接過冒着熱氣的碗,心裡升起一抹怪異的感覺,颔首道:“多謝東家。”
“哇!”楚枝兩眼冒光,“東家,你又叫了這麼多好吃的,真不會過日子!”她看向南青說:“南青姐,你日後得管着點咱們東家,本來就不賺錢,回頭小心她把咱們茶樓都吃垮了!”
南青看着桌上有魚有肉,忍不住問:“每日都是這等規格?”
閻月連忙解釋:“沒有沒有。這不是為迎接你,特意多要了兩個菜嘛!”
楚枝毫不留情揭穿她:“一般都是三菜一湯,可不論是雞鴨魚肉,總歸得有個葷菜。咱們東家嘴饞得很呢!”
閻月拿筷子敲了下她的頭:“哪次不是你吃得最歡?”
楚枝嘿嘿笑,問:“他們都吃了嗎?”
閻月表情僵住,楚枝也意識到多嘴了,連忙找補道:“我的意思是,大黑吃了嗎?”
閻月連忙順着話茬說:“剛給它分了,已經吃過了,估計都回去睡了。大黑老了,覺多。”
事實上,是她把那仨鬼趕回了倒座房,不許他們出來,免得不小心吓着南青。隻有大黑的确是吃飽了,回去睡覺了。
吃飽喝足,南青直接撸起袖子要刷碗。
閻月數落楚枝:“瞧瞧人家,再看看你!天天還得跟我剪刀石頭布,輸了才肯去刷!”
楚枝撇嘴:“哪天不是你赢?”又追着南青說:“南青姐,我來吧!這碗油膩,得用熱水刷才行。”
楚枝刷完碗擦淨手,見南青盯着三間黑漆漆的倒座房看,便按跟閻月商量好的說辭解釋道:“那是大黑的狗窩,還有閻月姐家人的牌位。你沒事不要進去啊!她會生氣的。”
南青收回目光點點頭,“我去打盆熱水。”
楚枝剛洗完臉,就聽外面“哐”一聲,趕緊出去看。
閻月已經拉開房門,将摔在正屋門前的南青扶起來:“怎麼了這是?”
南青揉着胳膊,被閻月攙扶起來,探究地看向房門,嘴上說着:“沒事,想給東家端盆洗腳水。今日您陪我到處跑,泡泡腳才睡得舒服。”
“哎呀你這丫頭!背着那麼多行囊,還不讓我幫你拿!跟你比起來,我哪裡算得上什麼辛苦?快快快,我扶你回房休息!”
閻月把南青扶回房間,再三追問:“磕到哪了?讓我看看!我那有跌打損傷的藥酒,我給你塗一塗!”
南青堅持說沒事,又謝過了楚枝幫她端來的洗腳水。
送走二人後,南青才慢慢撸開袖子,露出手肘處的一片血紅。她捂着那片血紅,眼中閃過狐疑的目光。
*
店裡進入改造階段。
原本的店小二是個男子,南青說要将茶樓打造出令人感覺詭異的氛圍,那最好整間茶樓都是女子。
好在店小二原就是鄭家幫忙雇的,得知閻月的需求,便給她換了名叫巧兒的女子。
鄭母有些擔心地對閻月說:“那偌大的鋪子,隻有你們幾個群如花似玉的姑娘。若有哪個不長眼的鬧事,你們一群姑娘家可如何應對?”
南青淡然自若:“鄭夫人放心,我們能應付的來。”
鄭熠也拍着小胸脯說:“我會保護月姐姐的!”
鄭母無奈,隻能由了她們去。
楚枝将詭異傳說和坊間轶事兩種故事,分别記錄到兩個不同的本子裡,默默背熟。
南青用買來的紅色、黑色布料,把店面簡單裝飾一番,果然看起來就——讓人不敢進去了。
“這……真的能行嗎?”
閻月覺得茶樓怕是要徹底關門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