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我又殺不了你!膽子真小!”谷凝輕蔑一笑。
黑煞不覺得她能對自己做什麼,但手上傳來的觸感讓它有種不好的預感,并非性命受脅的驚懼,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以及面對未知的無錯。
“哼!我剛才是裝的,就憑你?你能對我做什麼?!” 它硬着頭皮嘲諷着,暗地裡卻偷偷操控背後的觸手。
觸手仿若‘不情不願’地飄遊起來,有些懶散,又似趕鴨子上架一般,明明很困乏無力還要被迫攆來工作。
谷凝注意到觸手的變化,心下一緊張,猛地一下握緊雙手。
黑煞眼眸一頓,面色不變,身後的觸手卻仿佛中了□□一般,齊齊癱倒下去。
這動靜不小,即便它想利用黑霧來極力掩蓋自己的變化,但也來不及了,谷凝直愣愣地注視着莫名倒地的觸手,懵了一瞬。
随即她蓦然恍然大悟,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極其興奮得意。
“哈哈哈!果然,你的弱點就在手上!!”
黑煞陰郁着一張臉,逃避一般閉上雙眼,簡直不想看見如此挫敗的一幕。
“把這個空間打開,放我出去!”谷凝威脅般湊近它,微長的指甲抵住它的手背,微微用力,緩慢地下劃。
黑煞不受控的顫了一下,它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本體竟然這麼弱?猛地怒瞪她。
谷凝也有些詫異,本以為憑着指甲的這點剮蹭,根本不會給它帶來一點傷害,但沒想到……
“流血了?!”
她抓起它的手,蒼白的纖長的手背上流下一道血痕,正汩汩流出。不過一會兒,血流如注,一滴滴暗紅色的血液順着指節流淌而下。
“……原來你這麼弱呀!”她不由得感歎一聲。
她明明都沒這麼用力,若用這點力道來剮蹭自己,她頂多就會留一道刮痕而已。
它的皮膚簡直就像一層未見天日的薄膜一樣,稍稍用點力道就能刮破,而且……本體的自愈力竟然比她還不如。
“可惡!!” 黑煞陰翳地咒罵一聲。
甩不開她的手,就試圖用力一隻手抓住她。
察覺到它的動作,谷凝下意識避開了一下,手上更加緊實地抓住它的手腕,纖小的手微微陷其中,尖銳的指甲威脅地抵在血管上。
“放我出去,不然就讓你的血流幹,讓你變成一隻幹屍鬼!!”她惡狠狠道。
她出息了!現在竟然有本事威脅鬼了。
“哼!你這麼厲害,有本事就像剛才那樣,自己逃出去啊!”
黑煞絕不承認自己會栽在她手上,不過是剛才觸碰了禁忌的懲罰後的後遺症罷了。
“你……”谷凝凝視、皺眉。
她不太想對這張臉的身體出手,至少……不太願意讓這張臉下的身體變得傷痕累累。
“你何必呢……”她似輕歎了一聲。
即便那張臉長得再像谷奈子,她也要清醒了,不能讓外面的锖兔擔心。
誰知道三浦美羽那詭計多端的女人會不會對锖兔做什麼?
她相信單憑戰力,三浦美羽絕對不是锖兔的對手。但剛才黑煞的血鬼術空間不知為何莫名震動,瀕臨破碎時,應該已經洩露了一些氣息。
以锖兔的實力與警覺應該此時早就追過來了,但遲遲沒有動靜。
要麼就是那女人十分難纏,讓锖兔一時半會兒沒能掙脫她的糾纏。要麼就是黑煞及時轉移了方向,把這暗黑空間隐藏得更深了。
她不覺得锖兔會殺了三浦美羽,因為她人類的身份,即便與鬼合作有所罪過,也要把她帶回去一一證明罪證,最後進行審判。
這是人類對于同胞所犯的罪孽下,最後的寬容。
“你以為我真的沒辦法從這裡出去嗎?”她冷聲道,“這一次我出去後,隻要一直抓住你不放,你就沒辦法再藏起來了!”
黑煞眉目一皺,心下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不等它反應,谷凝一把抓起它流血不止的手,在它逐漸瞪大的目光下,把嘴貼到它手上。
順着血液流下的痕迹,閉眼、吸食。
“你、你你……”黑煞大驚失色。
不知是從手腕從傳來的莫名觸感所緻,還是被她這大膽的行為給驚住了,原本平穩的心跳驟然急劇蹦跶。
一股股熱浪随着狂跳的心聲向身體四處迸發。它感覺……自己好像燃起來了!
從未感覺如此熱過,這股莫名的熱感強烈到幾乎覆蓋了血液被吸食的酥麻感。
谷凝本以為它會劇烈反抗,在吸食的同時也在渾身緊繃着,時刻警惕它身後的觸手和長舌。
誰知它如同被點了穴一般,一動不動地僵硬在原地,隻有那倏然如火燒一般的體溫讓她都覺得不太對勁。
連入口時有些微涼的血液,也在瞬間變得溫熱起來,并不燙嘴,但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它的血……該不會有毒吧?!!
靠!!這陰險的家夥該不會知道自己無力反抗後,就在自己血液裡下毒吧?!!
她連忙止食血,撐起身體,怒瞪它。
“你的血怎麼這麼燙?!!卑鄙的家夥,你該不會在自己血液裡下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