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打排球的高中生而言，一起打一場比賽就是最好的交流。

這不是正式賽場上，輸掉也僅僅會帶來不甘心、不會失去繼續停留在球場内的機會——一局打完，條善寺性格内斂的朝井已經能微笑着和白鳥澤的五色工交流怎麼樣的傳球最适合他，烏野那個對自己的隊友也能毫不吝啬開嘲諷的月島也可以平淡地誇贊一句國見的觀察很敏銳。

……當然最可怕的是日向翔陽，打完這一局，除開他的烏野隊友，他把在場所有人都誇了一遍，态度真誠熱忱，然後迅速收獲了所有外校同級生的郵箱和LINE。

川西感慨：“這個社交的能力比照島還強啊——感覺如果和我們同級，說不定白布都沒辦法抵抗日向。”

京介深以為然地點頭。

*

一年級們能熱熱鬧鬧地打成一片了——順帶一提不知道為什麼烏野又開始認真地“打”成一片了——二年級們心滿意足，功成身退。

“——總算把棘手的一年級丢出去了。”矢巾發出唏噓的歎息聲。

二岐：“你是不是暴露了什麼邪惡的用心……不過你們的一年級，我看着覺得挺乖巧的啊？”

“哦，性格都很好啦。隻是我們二年級不知道要怎麼帶——”矢巾吐槽，“我們這一屆還挺偏科的，兩個自由人，一個二傳手是我這樣沒什麼進攻性的，還有一個京谷，結果下一屆不是主攻手就是副攻手。”

道上了悟：“确實，京谷不是會教人的類型啊。太好了，我真擔心你們今年也有能打和須川配合的那個離譜二次進攻的主攻手。”

渡：“所以你猜我們的一年級有沒有練這個？”

二口警惕：“我不會上當的。京谷那個體質本身也很特殊吧，你們的一年級看着就都不像是能打那種前排進攻的樣子。”

照島則幹脆地轉頭看向從來不撒謊的須川京介：“所以你們的一年級有和你配合練習那個嗎？”

京介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日常雙人配合都有在輪換做的。”

照島：“啊！須川你學壞了啊！”

矢巾嘿嘿笑着：“那畢竟我們的主将是及川前輩。要帶壞一個須川也太容易了！”

“不過各個學校的一年級對比一下，總感覺今年反而是不怎麼出名的烏野大豐收诶。”

這句話連川西都無法反駁：“烏野别的不說，光是影山飛雄一個選手就真的是天選的豐收——說真的，我們之前初中也對上過北川一中，那時候的影山和現在相比也有差别。現在的影山——”

他看了一眼球場。

“——這居然還隻是個一年級。”他喃喃道。

二岐、矢巾加上渡同時歎了口氣。

前兩個是二傳手，後一個是二傳轉自由人——他們三個看到強力的二傳手，總免不了會有點感慨。

那是對于天賦的羨慕、對實力的渴望——以及明确知道自己比不過對手的不甘心。

“感覺這家夥說不定也和須川一樣，今年11月能收到U19青訓營的召集诶。”

“沒那麼容易吧。”這點上京介倒是有發言權，“U19雖然關注各地的優秀高中生，但首先也要這些高中生能把自己的名字送到教練們的眼前——音駒的夜久前輩真的值得入選，但教練們都不知道他。除非烏野拿到春高的出線權。及川前輩也是——我們去年赢過白鳥澤之前，雲雀田教練和火燒教練聽都沒聽說過他。但他的技術在青訓營裡算是頂尖的那一批了。”

渡發出嗤嗤的竊笑聲：“知道你超推崇夜久前輩啦。”

京介：“你不覺得夜久前輩真的超強嗎？”

渡聳聳肩：“覺得啊。音駒的夜久前輩是真的很強——比我強——但是我認為兩相比較的話，去年的你比去年的他強，今年的你也比今年的他要強。”

矢巾：“習慣就好，須川就是——”

“——這種隻看得到别人優點的類型。”土湯熟練地完成後半句，快樂地和矢巾擊掌，“所以須川，你覺得單考慮實力，影山能收到U19青訓營的召集嗎？這裡還有别人能收到召集嗎？”

“我又不是二傳手。”京介吐槽了一聲，然後認真思考了片刻，“唔，我覺得可以吧。影山君真的很強，也真的有在肉眼可見地成長——”

他其實覺得日向翔陽也很有潛力。但他同樣清楚，不是打自由人位置的矮個子的日向在這會兒還入不了教練們的眼。

雲雀田教練确實說過排球不僅僅是有身高就足夠的運動，但毋庸置疑，身高在排球比賽中太有優勢了。

所以他最後說：“IH都還沒打，春高預選也還沒到呢。等暑假結束之後再看？”

渡和矢巾贊同地點頭。

二口：“雖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在場除了青葉城西都沒機會去IH的全國賽場——你也太紮心了！”

*

距離IH還有一個半月、距離期末考試卻真的隻有半個月了。

考試不及格就不能參加比賽。在最後的兩周複習實時間裡，溝口監督特意要來了社團全員正選的成績單，務必确保運動員們沒人因為考試問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