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暴力掀翻白鳥澤這個水桶當然沒那麼容易。
“但,這個應該是唯一的辦法了。”道上托着下巴說,“青葉城西原本的防守足夠強,現在卻有了緻命的漏洞。倒不如博一把,轉成主進攻的陣勢。京谷和岩泉都挺強的嘛。”
“川西也不弱?”同隊的隊友提醒,“更别提天童——”
道上聽到“天童”兩個字就情不自禁地頭痛。他揉了揉太陽穴:“這就要看二傳手了。”
“首先——京谷賢太郎要能成功接好牛島若利的發球吧。”白水館的自由人說,“發球之前的站位,須川再怎麼往左,也很難在那個瞬間移動那麼多距離。牛島的發球又是魚躍式去接鐵定要接飛的大炮。”
他伸了個懶腰:“不過其實也沒必要太糾結于這一場比賽的結果。雙方的隊伍都不完整,還是要看四月份的新生情況。”
“如果你這會兒站在球場上就不會這麼說了。”道上攤手,“你難道在場上會提前預設自己的失敗嗎?”
自由人:“……好吧,賽前我看到對手是白鳥澤就會頭痛,但上場的時候确實也管不了這麼多。掉進水裡了誰還管自己會不會遊泳,總之先扒拉水再說。”
*
看台上的氣氛還算輕松,球場内的選手們卻都繃緊了精神。
牛島的第三個發球,京谷的一傳終于限定在了場内——直接過網了。
“機會球!”
這一球白布沒再傳給牛島若利。牛島确實是白鳥澤的王牌,但如果一局裡分配太多球權給牛島,那意味着白鳥澤這一局的局勢已經亂了。
梅田這個一傳給得很漂亮,白布于是上手快速傳球給到天童:“天童前輩!”
“嗨唷——!”
——可惜這一球不太好打。
大約也是考慮到前排攔網很難防,這會兒在他面前起跳的僅有青葉城西的王牌和那個實力很弱的副攻手。除開及川,另外三個人都圍繞在攔網的周圍,顯然是準備以接球防守了。
天童在空中做出一個苦瓜臉,擊球的動作卻毫不含——
在最後一刻,他放輕力量,選擇了一個吊球。
——這樣可以更好地打亂對手的陣型嘛。
眼見青葉城西的13号向前魚躍式勉強接起球,天童剛才被防得這麼嚴的壞心情才又變好了一些。
——雖然對方一傳亂了,但是二傳還能調整,隻是後排的那隻——他們叫什麼來着——小狂犬?應該是沒辦法參與進攻了。
——啊啊,果然,因為未知原因,做這次二傳的是——啊咧?不是接應嗎?自由人傳球?
吊球完畢之後迅速開始準備防守的天童眼珠子一下不錯地盯住了京介。
因為自由人距離較遠,他一下子沒法辨認對方的眼神,不過這個時機嘛——
*
天童覺的攔網風格很早就初露端倪。
在排球教室裡、初中的排球部裡,教練總會生氣地斥責他:“不要總憑直覺來攔網!”
那時候的天童覺會反駁:“可是,我靠直覺攔網也攔下了很多呀!”
“也有缺漏吧!”
“可是這樣打排球最高興。說到底,打排球總要打得開心才對吧?”
因為這樣的理念、以及在行為方式上的一些特别習慣,他和那時候的隊友總是相處不好。
——無所謂。
那時候的天童想。
——隻要玩得開心就好了。
他初中時的排球部并不出名,但當白鳥澤的鹫匠教練聯系到他時,他也不覺得驚訝。
——果然!天才阿覺超厲害!縣内的名校也會主動招攬我!
但招攬歸招攬,對方确實很有眼光,他也不打算為此改變自己的打球風格。
“我聽說白鳥澤超嚴格的。”初三的天童支着下巴大膽地對老教練說,“我打排球就是為了開心。如果不能讓我繼續這樣攔網的話我才不要去白鳥澤!”
鹫匠教練哼了一聲。
“隻要能得分,随你喜歡。”
“——另外我還要繼續染發!”
鹫匠教練看着眼前的紅腦袋。
鹫匠教練:“……”
不是很理解年輕人審美的他又哼了一聲。
“白鳥澤的理念就是強者為尊!”他重重地說,“隻要你的成績足夠出色,你做得出格一點也無所謂!”
“這個說的是排球對吧!不是學習成績對吧!”
——當然,天童也是後來才知道,白鳥澤沒這個理念。隻是鹫匠教練帶領下的排球部有這種說法。他能繼續保持紅色的染發也是教練和學校申請來的特殊待遇。
“不過,教練也說了要得分才行。”濑見英太曾經這麼問,“萬一沒得分呢?”
“啊,真讨厭啊英太君!”天童做了個鬼臉,把性格還是比較老實的濑見吓了一跳,“當然也要得分啦!畢竟我的攔網理念就是——這是最爽的得分方式嘛!”
“哈?正常而言,進攻才是得分更多的一方吧?”
“不不不!”天童擺動手指,“這你就不懂了吧,英太君。隻要能拍死對面的球,攔網也是進攻啊!當你低下頭,看向對面震驚和不甘的那張臉——啊,那種快樂感——簡直無與倫比!”
“聽起來有點變/态。”濑見吐槽,然後又突然想起,“——話說回來我們才認識半個月吧?你怎麼就叫我名字了?”
“名字取出來就是讓人叫的嘛,我也叫鍛治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