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線球球路上是後排的福永招平，斜線球球路由黑尾和海一起阻擋。看起來相當完美的配合，被京谷以相當暴力的扣殺破開。

排球從他手中飛出，迅速撞在了海信行的手臂上，然後餘勢不減，猛地掙脫了音駒的主攻手的控制，朝着後方飛出。福永和植條雙雙朝着中路飛撲，都沒能救下這個突如其來的強力扣殺。

這一球固然有海在攔網方面的問題，但對于京谷而言，算是難得的突破。

——而那個姿勢。

“‘簡直像是我對鷗台的攔網時打出來的進攻’——”及川壞笑着模仿，“小岩是不是在這樣想？”

岩泉：“……”

他難得尴尬：“别胡說八道！”

“畢竟京谷可是入隊時就對你宣戰了吧——遲早要把‘王牌’的頭銜從你手裡奪走——”及川慢悠悠道，“感覺如何啊，王牌君？看重的後輩通過向自己學習而獲得了巨大的進步，你是欣慰呢還是有危機啊？”

面對他的調侃，岩泉揚起眉毛抱住手臂，一臉不為所動：“影山向你請教發球的時候你又是什麼感受啊垃圾川？”

“……”

對視、對視。

然後兩個人各自“哼”了一聲，扭開頭。

一旁的松川笑得差點沒滾到地上。

*

“我的，”海舉手道歉，“剛剛攔網的時候手掌和手指應該再用力一些。”

“别在意。”黑尾擡起手輕敲了一下他的脊背，“這樣的扣球我們之前不也見過嗎？枭谷的木兔狀态好的時候也能突破我們的攔網，但——攔不住的球，接住不就行了。”

“是啊，海前輩！”山本握拳，“我們的優勢可是接球！”

“說得沒錯。”海失笑，“那麼，下一球換發！”

*

雙方的比分繼續交替上升。

音駒的防守如同蜘蛛結網一般柔軟而嚴密，青葉城西的進攻則保持着他們一如既往的風格。

“——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站在場外，溫田撓着頭說，“剛剛那一球，其實可以傳給岩泉前輩突破的吧？”

他說的是剛才矢巾傳球給松川，試圖以後排進攻拿分的那一球——音駒成功攔下了這一球，好在沢内在前排補救及時，青葉城西有了第二次調整進攻的機會。

“因為，及川前輩想要嘗試。”回答他的是剛剛輪換下場的京介。

他看着球場上的場景，說：“春高結束之後，及川前輩額外給自己加了不少訓練。雖然嘴裡不說，但他大概還在為了最後那一場和井闼山的決賽郁結。”

——那家夥最近總找你一起加練吧？

半個月前，岩泉一找到須川京介，這樣詢問。

——诶？及川前輩嗎？我們是有在加練。不過教練也提醒過我們要注意，畢竟三月份還有縣内賽……

——啊，那就好，那家夥這會兒又開始鑽牛角尖了。估計還是為了春高決賽的事情。覺得自己當時還能做得更好、還有其他戰鬥的方式什麼的……要麻煩你多看着他一點，别讓他練過頭了。

——沒問題！青訓營的時候教練有給我們所有人做過測試，及川前輩的大概上限我有數，會在那之前喊停的。

——辛苦了。唉。井闼山最後一局我們也算盡了全力，沒能獲勝其實就是實力上的差距。排球的訓練說到底還是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前進的。其實大家都也覺得我們之前幾年都沒進過全國，今年一口氣拿到全國亞軍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也就及川一個人還覺得不甘心、不滿足。

——畢竟是及川前輩嘛。他總是看着更高、更遠的目标。所以總在不斷地試圖前進。岩泉前輩也不用太擔心的！還有我們嘛。我們可是一個團隊，可以陪着及川前輩一起跑的！就算暫時跑錯路了也沒關系，要撞牆，大家一起撞總比一個人撞好嘛！

想到當時的事情，京介忍不住微笑。

“這時候确實可以以個人實力壓過去。但如果及川前輩想試一下用别的辦法破解現在的局勢，大家也都打得收了一點——咳，京谷除外，我覺得京谷的字典裡沒有‘收着’這個詞——”

他一揮手臂：“總之，及川前輩是我們的二傳，是青葉城西的核心。他想怎麼做，我們跟着就是啦！”

一旁的花卷聳肩。

“其實就是及川這會兒難得——不對，也不難得，那家夥總鑽牛角尖，總是很任性。”

“而我們嘛，既然隻是練習賽，那縱容他一下也沒什麼。那家夥，春高之後精神也一直緊繃着。如果這次練習賽能琢磨出什麼，也算是個不錯的纾解吧？”

“——砰！”

在他們說話的這一會兒，排球重重撞在地上——這一個長拉鋸終于以岩泉的打手出界得分而結束。

“25:22。第一局是我們拿下了。”花卷伸展了一下手臂，然後朝着場上大喊，“扣得好啊岩泉！”

“扣得漂亮，岩泉前輩！”

“準備一下交換場地了！”

“及川，第二局準備怎麼打？還是繼續讓矢巾上麼？我倒是不介意在場外觀賽——”

“第二局，我在想要不要讓小渡換小須上場——畢竟也是難得的交流賽機會。而且相對而言，他們兩個在後排時的風格也不一樣……”

“唔，對面整體偏技巧型而非力量型，我雖然還比不過須川，但——”

“小渡的自由人二傳做得也一直很亮眼——這樣吧，第二局還是小卷先上，小須在場外休息一下。第一局我們雖然拿下來了，但音駒一直纏得很緊——”

“不愧是東京。明明是春高都沒進去的學校，也能把比分追到這個程度。”

“說到這個，你們幾個也打得有些松懈了！我有讓志戶記錄今天的得分和失分。之後失分的回去統統加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