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這個失誤絕對夠侑這家夥嘲笑他到天荒地老。
——但這真的不能怪他啊!他又不是隊内的首發二傳!雖然看着二傳的技巧也練得很好但要他一次就直接傳出這種對精準度也有要求的快球也太難了!
他那張冷淡的臉上難得露出這麼猶如晴天霹靂一樣的表情,國城巧都氣不起來了:“好了,下一球繼續——”
“——等!”宮侑撲過來,“等一下啊!”
“剛剛那一球,太過分了!傳那麼高也太難看了吧!故意的嗎!傳不到就别傳啊!”
“哈?”宮治迅速反應過來,“所以說我失誤啊失誤!你想打這種快球也别直接就想得這麼用力啊!”
“難道這還是我的錯嗎!”宮侑怒視他,“說到底就是因為覺得你能傳這樣的球才讓你這麼托啊!”
宮治:“……”
滿腔怒火戛然而止,他皺着眉看着自己的雙胞胎兄弟,情不自禁地說:“有點惡心。”
“……哈?”宮侑發出了第三個不明所以的疑惑聲。
“……沒什麼。下一次會托給你的。”宮治咕哝了一聲,“這次是我的問題。”
“當然是你的問題!”雖然沒搞明白宮治為什麼突然示弱,但宮侑瞬間趾高氣昂起來,“結束之後我要布丁!”
“為什麼我還得把布丁給你啊!”
“因為治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
“——滾。”
*
“老實說,我剛真是松了一口氣。”松川說。
他驚覺自己這會兒心髒還在狂跳——剛才那一球,哪怕花卷才提過雙胞胎有可能互換位置打出同樣的快公告,他也還是遲鈍到沒能反應過來。
“一樣。”岩泉說,“而且宮侑這會兒其實在後排,如果後排也能打這種快攻——”
“他們可以。”及川說。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對面的二傳手小鬼是個天才,他的雙胞胎兄弟還是個天才——這年頭天才是真的不值錢,不是天才的人仿佛注定了要被遠遠地比下去。
——但是,也還沒到認輸的時候。
*
“天才就不可超越嗎?”
他想起自己和後輩聊天聊起他以前的事情時,曾這麼試探性地問過。
“我不知道。”須川京介說,“我放棄網球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當時堅持下去我能做到什麼程度。精市哥和齋藤教練都覺得我如果堅持下去說不定現在已經是網球青訓營排在最前面的選手了,但我現在一點都不後悔。”
一年級轉過頭來,神情輕松而愉快:“我不知道前輩為什麼這麼糾結這個,但——前輩很喜歡排球吧?”
及川随意地點了點頭。
“那麼,如果不去嘗試一下就放棄的話,前輩會比現在更不甘心吧?”後輩輕快地說,“比起看清楚彼此之間天賦差距的不甘心要更讓人不甘心的,就是甚至沒有這份勇氣去嘗試吧?”
當時的及川徹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得很帥嘛。”他揉了揉後輩的卷毛,“實際去做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須川京介轉過頭來,認真道:“我前面不是有及川前輩在嗎?在有路标的時候,想要跑錯路可是很難的。”
——啊。
——原來這樣的他,也能成為後輩眼中的道标嗎?
——不停地在自我否定中掙紮、一次又一次在摔倒後爬起來,這樣格外狼狽的他,在做的是能讓後輩覺得很厲害的事情嗎?
及川徹的意志足夠堅定,但他偶爾也想要得到一些來自旁人的認可。
“說得不錯。”他最後這麼說,“那就一起加油吧。”
*
“宮治第一局到現在做接應的次數不多,手感應該還沒起來。但這個影響不大。”
“诶?”
“不管最後是不是打雙胞胎快攻,在宮治傳球的時候我們都要注意宮侑進攻的可能性。”及川冷靜地說,“他們有很優秀的接應,二傳的進攻實力也很強,隻要這樣去想就好。他們的進攻實力很強,我們也不弱。擔心什麼?”
松川咳嗽了一聲:“這不是覺得這種快攻給人壓力很大嗎。”
“老實說,我也覺得這個快攻很難應對。”及川認真地說,“但這是因為我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速度。慢慢适應之後,這種快攻不會太難應對,小松連牛島若利的球都能拿到一觸,這次也沒問題啦!”
松川抹了一把臉:“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還真是必須做到才行。”
“松川前輩的話肯定沒問題的。”京介揮了揮拳頭給他打氣,“前輩的攔網超厲害!”
京谷點了點頭,眼前幻視隊内練習時被攔下的那些球:“很厲害。”
花卷笑了一聲:“聽到沒有?京谷都說你的攔網很厲害了,你沒問題的。别緊張,我們都在呢。”
松川做了個深呼吸:“行,那就姑且以對手有兩人可以互換打出這種超·快攻作為前提來考慮攔網。”
現在的比分是19:17。
先集中精神,拿下接下來的這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