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的休整時間轉瞬即逝。
這四天内,除開練習和休息,青葉城西還得到了一次來自電視台的采訪。
除開少部分社員(特指矢巾),青葉城西的大部分球員一開始都以為這種采訪還是像以前在宮城縣那樣交給及川一個人去處理就好,結果溝口監督說這個采訪要全員出席,一群都不怎麼在乎自己形象的運動少年們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不用緊張。”入畑教練說,“應該隻是簡單的全員出鏡說兩句。”
來田肅然起敬:“教練,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哎呀。”入畑教練笑眯眯地說,“我當年也是在IH打進過四強的主攻手,也見過這種陣仗。你們現在也是全國四強了哦?”
京介知道,春高原名叫做“全國高等學校排球選拔優勝大會”,以前在日本高中排球的三大聯賽中并不占據最重要的地位,直到2011年轉為選手權的載體,更名為“全日本排球高等學校選手權大會”,才終于成為高中排球選手們最重視的比賽。
當年IH的四強的地位相當于現在春高的四強,入畑教練曾經也是強隊出身的選手。
“但、但我們要說什麼?”他茫然地發問。
“不用特别說什麼。”入畑教練說,“記者問什麼,你們回答什麼就好。之前的強校基本上在開賽第二天和第三天都完成采訪了,你們今年算是黑馬,四分之一決賽後電視台才來聯絡。”
矢巾肅容:“好的!我會好好準備的!”
結果電視台的記者和攝影到了之後,一群緊張的高中生們才發現他們被教練給騙了。
電視台其實隻是來拍攝一點青葉城西的訓練素材,大部分采訪還是由及川和教練出場。
矢巾:“……可惡,我也想出鏡啊!我也想被漂亮的主播姐姐采訪!”
渡若有所思:“你不覺得你和及川前輩一起出鏡的話效果會更——”
矢巾:“别說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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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這個插曲不提,1月12日很快就到了。
青葉城西這幾年來第一次打進全國大賽,還進了四強,學校發動了所有能發動的學生來東京參加應援,還捎帶上了所有願意來東京觀賽的排球社社員家長。
“可能會有點吵。”京介對須川夫人和須川奶奶說,“對手的吹奏社好像是全國有名的類型。”
對比一下,青葉城西的吹奏社就屬于縣内都排不上号的,到時候場内的應援難免會輸人一籌。
“沒關系。我們隻是來看小京的。”須川夫人笑眯眯地說,“還有許多人想來看呢!結果臨時上網發現買不到票了。”
京介有些緊張:“我在場上不會很顯眼……但我會好好表現的!”
“誰說的。”須川奶奶用力拍了京介一下,“我們小京穿的衣服顔色都和别人不一樣,最好認了!”
京介:“……”
這倒是,對于不熟悉排球的人而言,自由人反而是最好認的一位。
*
開賽當天,他們站上了為排球專門設置的橘色中央球場。
男子半決賽的第一場是井闼山對白濱一,井闼山以3:1的大比分結束了比賽,赢得還算輕松,而後是女子半決賽的第一場。中午休息後,就輪到下午的男子半決賽第二場,青葉城西對稻荷崎。
入場後,溫田夢遊似的伸手在地上摸了摸:“哇,我摸到中央球場了。”
沢内鄙視地看着他:“這還是普通的球場啊。”
結果下一秒,觀衆的歡呼和兩邊的應援曲也把他震到了:“啊,我們居然進了半決賽。”
“對方的應援很強啊。”溝口監督看起來有些憂慮。青葉城西的吹奏社倒是也能演奏一下校歌,但是比起對面齊全的樂器而言看起來寒酸不少。
好在出發之前,學生們已經聯系過如何在合适的時候敲打充氣加油棒來為選手加油,應該能有些作用吧。
雙方很快提交了第一局的站位——進入半決賽後,賽制就變成了五局三勝,球員們都需要做好完全的準備。
不管春高是否進到決賽,甚至是否進入了全國賽——普通的排球愛好者、高中排球運動員們都盡可能地趕來現場看半決賽了。甚至連早上結束了比賽的井闼山和白濱一也坐在觀賽區。
“對方的發球不簡單啊。”花卷在間歇中看了一眼對面,表情鄭重起來,“那個是宮……誰來着?跳發和跳飄各來了一個……”
“是宮侑。”京介說,“他初中的時候就能發很不錯的跳發和不太穩定的跳飄了。”
“但你接球毫無問題對吧?”園輕松地說,“《月刊排球》可是把你排在高中排球自由人第一位了哦?”
京介的臉紅了一下,磕磕絆絆地說:“這個應該也是、也是他們還沒見過——”
他還是不習慣把自己擺在第一的位置,腦子裡迅速想出古森元也、夜久衛輔、西谷夕等高中生自由人比自己強的地方,但又感覺這麼說出來仿佛更加過分,于是卡住了。
松川大笑:“這些都不重要,對手的發球很強,但你能接到。我們也可以。”
花卷斜眼:“你也可以?”
松川回頭看了一眼這會兒在做發球練習的尾白阿蘭:“……我盡量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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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身期間,解說一一介紹了雙方球隊的球員,而後雙方列隊,互相緻意并向觀衆行禮後,首發的隊員留在場上,剩餘的隊員暫時離開,前往替補區。
青葉城西的站位從1号到6号分别是及川、京谷、松川、花卷、岩泉以及須川(與園輪換),稻荷崎從1号到6号是宮侑、國城巧(三年級的主将主攻手)、大耳練、宮治、尾白阿蘭以及赤木路成(與角名倫太郎輪換)。雙方都是二傳站在1号位的站位不說,兩邊的二傳還都是強于發球的類型,怎麼看都是一上來就火藥味十足的對決。
先拿到發球權的是稻荷崎。對方背後的吹奏社迅速開始吹奏樂曲,發球的二傳手甚至在裁判吹哨後做了個稍顯浮誇的揮臂握拳手勢示意樂曲中止,然後才開始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