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比分是鷗台對青葉城西5:4，發球權來到輪替上場的救場發球員志戶平介手中。

“發個好球！”溫田和沢内在場下沖他喊道。

“發個好球！”花卷在和他換位的時候這麼說。

“發個好球啊！”這是場上的隊友對他所喊出聲的話。

志戶還是有些緊張。雖然這會兒比分相差不大，也不是關鍵的的賽點，但教練讓他上場的目的很明确：是希望他能夠緩和青葉城西方緊張的氣氛，讓隊員們重振旗鼓，别因為鷗台的進攻而亂了手腳。

他深吸了一口氣。

得分……或者至少打亂對方的一傳。

鷗台的後排現在是作為主将的三年生和兩米高的一年生，要以誰作為突破點已經很明确了。

如果能想辦法發一個底線下墜的球——

志戶平介抛起球，然後向前跑了兩步，輕輕跳起，向前平平地擊出球。

“界外！”伊部如是判斷。

遺憾的是，這個球并沒有像是志戶所期望的那樣在底線内墜落——它差不多剛好壓到線外一點點。

“立海！”白馬贊歎道，“伊部前輩的判斷也太準确了吧！”

“我們剛入學的時候也有一個很擅長發跳飄的三年級的前輩，”伊部解釋，“當時練出來的。”

——剛才他其實也不能百分百确定這一球會落在界外，但最後他決定相信自己的判斷。

如果判斷錯誤，那就之後再親手把這一分拿回來；如果判斷正确……

*

志戶平介垂頭喪氣走到場外，重新和花卷交換位置。

“别在意。”花卷說，“我們下一球再拿回來就好。”

“抱歉。”志戶小聲說，“我剛剛打得太激進了……”

“就是要激進一點才好。”園說，“你打的保守了，教練讓你上場就沒有意義了——隻是發球出界而已，你看及川都會發球出界呢。”

及川在網前抗議地朝他揮了揮拳頭。

“嗯……我知道。”

——就是，如果在隊伍需要我的時候，我能表現得更好就好了。

他垂着頭走回替補區時，留在場下的隊友們也一個個開口安慰他。

“沒事！隻是一分而已，接下來再拿回來就好！”

“是啊，誰都會發球出界嘛。”來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如果說誰能100%的發球得分，那還留在春高幹什麼，趕緊去參加職業比賽吧——不，職業比賽也沒有這麼厲害的發球員啊！”

志戶：“……”

說得倒也不錯。

“總之快點調整過來吧。”溫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超厲害的。之後教練說不定還會讓你再上場，要在這之前做好準備啊。”

雖然上了正選替補，但是幾乎沒怎麼上過場的溫田的表情相當真摯。

“對啊。”沢内站在一旁幫腔：“教練會選擇讓你上場就是相信你的。隻是失誤而已，别在意，下一次再一口氣拿十分下來！”

“……十分真的太多了。但我下次會努力至少拿下手裡的一分。”

*

發球權重新回到鷗台手中，這會兒的比分是6:4，鷗台占優。

三年級的主攻手未生打了個跳發，後排的園給了一傳，而後及川在網前迅速打了二次進攻，得分。

“可惡！我的錯！”星海瞪了一會兒對面的二傳，然後憤憤地說。他剛才已經伸手勾到這個猝不及防的二次進攻了，但球在他的小臂上砸了一下，直接往前反彈落了地。

“剛才那個球能接到就很不錯了。”伊部說，“及川的二次進攻原本就很可怕——他的力量太大了！”

“這個身高這個跳躍這個力量，他為什麼是個二傳。”诹訪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這是他們今天打的第五局了，哪怕中午有過放松休息的時間，這會兒身體也開始叫嚣起疲憊來。

“搞不好對面還覺得白馬都兩米高了為什麼不去打籃球呢。”星海撇撇嘴，“你們就是都喜歡用身體素質來定義别人。那家夥來打排球當然是因為他喜歡打排球吧！”

诹訪一愣，然後失笑：“這倒是沒錯，我們打排球，大多都是因為喜歡排球。”

星海原地跳了跳，又扭過頭，靈活地對晝神眨了眨眼。

他知道晝神幸郎最初開始打排球并不是因為喜歡。

但是無所謂，這家夥現在看起來比初中那會兒要享受排球了，作為隊友也很可靠——說到底，無論是什麼緣由，隻要他們這會兒站在球場上，那就拼盡全力、享受當下就好了！

——果然還是他星海光來最機智！

毫無邏輯地得出這個結論，星海得意地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準備應對下一個球。

晝神幸郎：“……”

——光來是不是又突然自顧自想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算了，他情緒能調整好也是好事，剛好，下一球又是鷗台拿到進攻權。那就再一球換發，繼續得分吧。

*

岩泉一的跳發還是很強勁。或者說，仿佛比先前更強勁了。

好在他的發球精準度沒有及川高，也不會特意瞄準那種特别極限的邊角位置。伊部一邊接球一邊被砸得手臂一沉：“抱歉，補救！”

他給的一傳過于近網了。

“沒問題！”诹訪在對方發球的時候就已經移動到了晝神的右側，這會兒中路是晝神，左路是星海，後排還有三個進攻點。而對手前排的攔網似乎還在等待——

“星海！”

松川和及川其實并非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