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上一屆的前輩很強。”來田聳肩,“而我們今年有須川,還有京谷。”
“确實。”園說,“明明都半年多了,我總有時候還習慣不了這個事實——我們也算是強校了。”
及川:“……”
及川語重心長:“園前輩,井闼山的二傳手都約我們決賽見了,前輩也再多支棱一段時間吧。”
園:“我在比賽的時候還是很認真的!隻是——哎,要知道我這之前都沒來過全國!空山和吹田他們兩個已經連續兩年進過全國了。”
來田拍了拍園的肩膀:“我還以為昨天打石狩的時候你就已經有點強校的自覺了?”
園搖頭:“不一樣。立海……像是标杆。”
他看向球網對面——仿佛心有靈犀的,吹田也朝他這裡投來一瞥。
園圭吾突然冷靜下來了。
他太熟悉吹田了:這個眼神仿佛是在對他下戰書那樣,在說“我們會赢的”。
——開什麼玩笑。
他想。
——這會兒明明是青葉城西占優勢。
那點奇怪的弱勢心理瞬間消失,轉為“這就要擊潰你們”的戰意。園擡起手,在來田的背上用力拍了一巴掌,指向立海的球員:“最後兩分,幹/掉他們!”
來田被他拍得一個踉跄,滿臉困惑:“你怎麼突然這麼有幹勁?”
雙方都很有幹勁的時候,實力決定勝負。
裁判終于吹哨判分青葉城西26:24奪得勝利後,飯綱站起身:“走吧,去看看其他比賽的結果。”
古森毫無異議:“青葉城西比我想象中的弱一些啊。我還以為他們比賽能打得更有統治力一些呢。”
“……他們的其他隊員實力整體不夠強。”佐久早慎重地說,“即使有及川和須川,這樣的隊伍能擊敗若利還是相當奇怪。我們最好繼續保持觀察。”
“明天上午下午連着兩場比賽,你如果快點打完說不定就能趕上他們的比賽。”古森一邊敷衍一邊摸手機,“真水前輩他們已經在休息區等我們了——稻荷崎、枭谷、犬伏東的比賽都結束得很快嘛。”
“狢坂還在打?”飯綱有些驚訝。
“松江前輩說狢坂今天第二場對的是青森的一林——對手還挺難纏的,估計要打到第三局。”
“看,我就說黑馬是很多的。”佐久早迅速把自己之前說過的話提起來。
古森:“……等黑馬赢了狢坂再說吧。”
球場上。
隔着球網握手時,及川才察覺到空山優鬥的異常。
“加油。”空山的聲音稍微有些發抖,“——明天加油。既然赢過我們了,那就繼續打進決賽去對陣井闼山吧。”
站在空山身旁的吹田反手捶了一下他:“喂,别告訴我你快哭出來了——還有,既然是祝福,你倒是幹脆祝他們一路順風奪冠啊!”
空山哽了一下,原本還能強忍住的淚水終于掉了下來:“吹田你也太冷靜了吧?這可是最後一場比賽了。”
今年、去年、前年——三年加起來,IH、春高、國體,立海有整整六次打進過全國大賽,最好的成績突破到全國十六強。
他想在球場上再多留一天、或者哪怕隻有半天——
吹田咬着牙:“我反正絕對不要哭!不就是輸嗎?我大學了還要繼續打排球!比賽總有輸赢,我隻要還能繼續打下去——”
他也說不下去了。
“你别哭啊!”這會兒反倒是空山一邊哭一邊對他大喊,“這都電視直播的!金崎那混蛋肯定等着看呢!被他截圖多丢臉啊!”
“我又不像你整天和金崎鬥!”吹田的眼睛也紅了,他努力仰着頭不讓眼淚掉下來,“被截圖就截圖了!我輸了比賽,現在讓我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不行嗎?”
三年級一臉破防,二年級和一年級比他們表現得更丢臉。
“都是我沒做好——”見裡哭得眼淚鼻涕都擦在運動服上,“前輩們——前輩們本來還想再多——”
“和你有什麼關系!”秋村扭頭喊了他一句,“要說有問題,難道不是我這個核心沒做好嗎?”
“一樣。”初山收回手,仰着頭說,“和對手差距最大的,大概就是自由人……下一次比賽之前,一定要再好好練習啊。”
——比賽總有勝利、有失敗。
在離場之前,狩野喊住了京介。
“須川。”他輕輕地說,“既然赢過我們——就走得更遠一些好嗎?”
他的眼底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懇求:“别讓前輩們的祝願落空——”
京介仰起頭看向狩野。
半晌,他用力點了點頭。
不管是為了對手、還是為了自己。
……繼續赢下去吧,青葉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