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負責和攔網組合、位于後排應對直線球的是岩泉，京介則站在場地的右側。

不出意料的，4号球衣的王牌面對三人攔網也毫無懼色，擡手擊球的動作稍有些側偏，是刻意瞄準了斜線打手出界的進攻。

排球在花卷貴大的手指上一觸即離，向着場外迅速飛去。京介一邊仰着頭一邊順着排球飛向的方向奔跑，然後蹬腳一跳，擡起雙臂，把已經飛到場外的排球重新墊了回去。

場外的救球依舊是他的弱項（渡：“相對而言的弱項。”），但這一球因為刻意追求方向，所以速度和威力都不強，京介得以輕松地把它送回場内。

及川跑了幾步，而後向着右前方把球托出去：“小岩！”

岩泉後排進攻得分。

*

“青葉城西真的很強。”

看台上，特意請假來看春高全國賽的夜久衛輔說。

“确實，”黑尾鐵朗靠在椅子背上，“石狩的心理素質算不錯了，大比分落後的情況下連救場發球員都沒有失誤，但青葉城西……我怎麼覺得去年四月底那場比賽之後他們又進步了很多？”

“畢竟都半年多了。”海信行倒是很鎮定，“如果春高結束後還能再有機會和他們打交流賽就好了。”

“诶？”

“那時候三年級的前輩都退社了，研磨發揮起來也會更輕松吧？”海說。

“……嗯。”孤爪研磨手裡還拿着正在放直播的平闆電腦，同步看着更近距離的拍攝，“他們的二傳和自由人很強。”

“我們也有最好的二傳……嗯，勉勉強強也算上自由人吧。”

夜久瞪了黑尾一眼，但還是承認：“須川的接球技術比我好。更可怕的是，他一直都看着更高的地方，從來沒有滿足過。”

“哦，對，夜久你一直和青城的自由人有聯系啊。”

“嗯，人還蠻不錯的，很可愛的後輩。”

“……”

“——他們的風格和我們有一點點像。”孤爪突然開口。

作為隊内的“大腦”（孤爪：不，我拒絕承認這個中二病稱呼），孤爪研磨的意見一向是三名二年生都很重視的内容。海向前湊了湊：“你是說防守嗎？”

孤爪點了點頭：“隻是一點。他們進攻更強。”

這會兒已經進入了第二局比賽。換過場地後，青葉城西提交的陣容有了變換：須川京介換成了渡親治，來田優人換成了京谷賢太郎，花卷貴大換成了矢巾秀。

京谷一上場，整支隊伍的風格頓時變了——頂着一頭青茬的一年級主攻手在上場後迅速展現了自己的強進攻性，第一球就突破了對面的攔網。

看着排球突破石狩高中的攔網，然後氣勢不減狠狠砸在界内的場景，孤爪研磨感同身受地縮了縮。

“那個，看起來超痛的樣子。”

“但是很好接。”夜久說，“從起跳到進攻的動作都很明确。”

孤爪研磨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把之前下載的青葉城西縣大賽決賽時的視頻翻出來，拉到一個時間點。

夜久看着這個看着一臉耿直的主攻手打反彈球、推吊球。甚至還能橫着助跑起跳、然後打一個從後排來的傳球。

夜久：“……等春高結束後我就問問須川他們要不要打練習賽。”

黑尾倒是有些驚奇：“研磨你居然主動去搜了宮城縣的縣大賽比賽？”

“貓又教練建議的。他說青葉城西的二傳很有意思，推薦我看看他的視頻……”

貓又教練都這麼說了，孤爪研磨就還是認命地去看了——哪怕這占用了他平時玩遊戲的時間。

黑尾大笑了一會兒，然後問：“整體感覺？”

“……很強。”孤爪說，“感覺像是高難度副本的BOSS。”

“也就是說存在攻略方法。”黑尾合掌。

孤爪：“……春高之後還會有版本更新。”

算上三年級退社和四月份的新生入學，兩次版本更新。

“不是很有意思嘛。”黑尾笑嘻嘻地說，“到時候我們可以主動去宮城縣——我記得烏野高中也在宮城？”

烏野高中和音駒高中的排球社有很長久的淵源了——兩邊排球社的主教練年輕時就是對手，後來當上教練後也一直在較勁，雙方一直希望彼此的隊伍能在全國大賽的正式賽場上有交手的機會，上演一場貓（音駒）和烏鴉（烏野）的垃圾場大決戰。

“烏野啊。”海也知道這所學校，忍不住感慨了一聲，“希望我們兩所學校四月份都會有足夠優秀的新生入隊吧。如果能實現貓又教練的願望就好了。”

“說不定呢。”夜久感慨，“我就希望新生乖巧一點，彼此相處和諧一點，别像研磨和虎那樣整天鬥嘴。”

“或者說别像你和黑尾一樣？”海開玩笑。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剛入學的時候也相當不對付，直到發現彼此的目标都是打進全國，才開始嘗試着友好相處。

夜久瞪了他一眼，然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唔……我要求不高，”他邊笑邊說，“我們現在還是缺副攻手，希望能來個高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