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加入來着！”上午剛和及川比試過一場的副攻手在不遠處喊了一句。

“發球啊——我也想練發球——”飯綱興緻勃勃地轉頭看自己家的後輩，“佐久早，你也來嗎？”

佐久早：“哦。”

京介：“……”

他扭頭對秋村感慨：“我居然毫不意外。”

秋村平靜地開始剝自己的香蕉：“畢竟是及川啊。”

當然，教練們是不可能放任大家下午自由活動的。

他們緊急看完了四場比賽的情況，下午把所有隊員拆散重組，再次安排了四場三對三，等他們打完之後，又變成了六場二對二。

下午的三對三中，京介的隊友變成了佐久早聖臣和一名他不太熟悉的姓柊原的二傳手，對面則是及川徹、牛島若利和這次合宿中的第三名自由人荒居光希。

及川：“……可惡，為什麼偏偏要讓我和小牛若同隊！”而且隊内的第三名選手是自由人，這豈不是意味着他必須多給這家夥托球啊！

被嫌棄的牛島若利倒是心情不錯：“一起加油吧，及川。”

球網另一邊的二傳和主攻手相處得還算和諧。

柊原似乎是個性格相當溫和的二傳手，在發現佐久早對于陌生人的接近會有隐約地排斥後，他非常禮貌地保持了一點距離詢問：“佐久早君，能問問你更習慣怎麼樣的托球嗎？”

佐久早：“……偏高一點，離球網近一點的。”

“好。”柊原彎起眼睛，又主動和京介交流，“須川君，我不太清楚你的習慣——你有在三對三的時候打過進攻嗎？”

“呃，我跳躍力不是太好。”京介尴尬地說，“如果非要進攻的話隻能打比球網稍微高一點的近網球。不過有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幫忙托球，柊原前輩可以做第二個進攻點。”

柊原溫和地點了點頭，又補充道：“現在是三對三，騙過攔網的需求會減少很多。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比正常情況偏高一些的一傳，可以嗎？”

京介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對面的荒居看了一眼還在單方面生悶氣的及川徹：“……啊，反正三對三輸了之後沒有懲罰——”

他這麼說的時候，站在場邊的齋藤教練不知從哪裡摸出了個喇叭，對大家喊道：“提醒一下大家！今天下午，比賽輸掉的一方需要接受懲罰！”

荒居光希：“……”

他默默地捂住臉：“算了，如果隻是魚躍一周什麼的倒是也沒——”

“懲罰的内容是這個！”齋藤教練彎下腰，把他身邊的一隻保溫箱打開來，亮出了不止一隻帶着杯蓋的透明塑料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些杯子吸引住了：那是一些深綠色的、像是泥沼水一樣還冒着氣泡的成品，裡面漂浮着某些看起來充滿了不詳的碎塊，讓人看之就感到頭暈，甚至還恍惚中能聽到不可名狀的聲音……

“這是什麼？”有人顫抖着問出了聲。

“這個呢，是非常有營養的蔬菜汁。”齋藤至介紹，“裡面蘊含了不同種類的蔬菜并其他調味，喝下之後有助于身體健康。”

“——當然，畢竟是懲罰内容，所以它的味道稍微、稍微有那麼一些不友好。”他保持着微笑，但是這笑容在高中生們的眼中突然變得陰森恐怖了起來。

京介看着這杯很陌生又其實有些熟悉的“飲料”，下意識地發出一聲幹嘔。

——他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曾經收到過來自幸村的隊友送來的“U-17特産手信”，内容物是一個色彩斑斓的飯團和一瓶顔色類似的蔬菜汁。

“絕對不能輸。”他顫抖着抓住了柊原的袖子，又對佐久早投以悲壯的眼神，“我以前喝過那個……”

在全員都被蔬菜汁震懾得安靜如雞的場館中，京介的聲音尤其清晰：“第一次喝的時候……總之意識斷片了半個多小時吧。”

佐久早聖臣：“……”

佐久早聖臣緩緩擡起頭，看向牛島若利的眼神中第一次充滿了殺氣。

“——嗯，絕對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