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出乎我的意料。”金崎說,“我還以為渡換須川上場之後,我們會被迅速拉開分差。”
“那幾個一年生一直在拼命加練啊。”宮崎托腮,“我聽京谷說的。IH之後,志戶跟教練和監督申請多配了一份體育館和倉庫的鑰匙。他們幾個二年級的闆凳隊員和一年剛上正選的學生會一早過來加訓。”
“早上?”南愣了愣,“我隻聽圭吾說他們現在晚上都幹脆留下來加練——”
宮崎聳聳肩:“所以啊,别小看這群後輩。他們為了獲勝可是認真地在付出自己的努力。哪怕沒機會上場,也要做好完全的準備。”
“‘很了不起哦’——這樣,你臉上寫滿了這幾個字。”南揶揄地說。
“畢竟我當時沒做到嘛。”自從在低年級的後輩面前大哭一場之後,宮崎良平面對自己的黑曆史坦然了不少,“人總是在事到臨頭的時候才會後悔,希望他們今天不會吧。”
渡親治沉穩地站在球場上。
他在更早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今天會有上場的機會、知道要對上白鳥澤。
“我感覺緊張。”
他在前一天晚上、教練和監督帶他們一起開的戰術讨論會結束後對矢巾這麼說:“我絕對接不住牛島若利的球,也沒辦法像須川那樣及時地判斷球的落點和方向,給出那麼漂亮的一傳。”
矢巾:“沒事,我們一樣。我明天也要上場了——高中第一年就對上全國八強,我開始擔心我上場之後直接暈過去了。”
“那我比較擔心對面的排球直接砸在我臉上把我砸暈過去。”
兩個人幹巴巴地對着互相笑了一下,然後矢巾肩膀一垮:“怎麼辦啊,我覺得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萬一我明天拖後腿——”
渡跟着焦慮:“你上場的話及川前輩也在,說不定還有花卷前輩。我上場的時候須川肯定不在!”
矢巾把手背在腦袋後面:“我初中的時候學校的排球社也不是很強,所以輸掉也就輸掉,大家打得開心就好。但是看過IH預選、再看到前輩和須川那樣努力地練習……”
——不想輸的野心,慢慢地滋生了出來。
渡停頓了片刻:“沒有人上場的時候會想輸。哪怕是條善寺那群家夥,也是抱着既要玩得開心、又要赢下比賽這樣的理念在打球。”
——他也不想輸。
“我還沒去過全國呢。”矢巾說,“嗚哇——我現在居然是在一支要準備沖擊全國的隊伍裡。糟糕,我現在就有點想吐了。”
渡:“想吐現在就吐吧,明天冷靜下來就好。”
“裝什麼鎮定呢,你的手也在抖吧。”
“……是哦。”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一會兒,而後仿佛心有靈犀似地轉頭對視。
“我們已經努力了——”
“是時候去把這些汗水兌換成收獲了——”
同時說出口的話中斷了,然後他們一齊笑起來。
“加油吧。”矢巾伸出手,和渡對了個拳,“明天和大家一起去拿到縣大賽的冠軍!”
“然後一起去全國,看看東京體育館的球場!”
渡很清楚自己的實力目前還夠不上青葉城西首發自由人的程度。
但他至少能做自己在場上能做的事情。
去努力地接每一個球、救每一個球。
在及川前輩做手勢示意的時候給出用于騙開對面攔網的一傳。
接球完畢後及時讓開位置。
以及在三米線的位置起跳做出二傳。
“——怎麼回事,他們的闆凳自由人也能二傳的嗎?”這會兒在場下的天童鼓起了臉。
“而且這個自由人二傳的精準度比首發要強。”濑見說,“從身高考量,他以前可能不是打自由人的,說不定以前也是二傳。”
“青葉城西怎麼回事啊!”天童看着場上攔網失敗的灰田和白布,感同身受地抽氣,“一個兩個都把上手傳球練得這麼好,他們怎麼不幹脆帶一隊伍的二傳打比賽?”
“至少現在分數還是沒拉開。”濑見說,“這個自由人沒辦法接下牛島的球。”
“——但白布給若利的球權變多了。”天童說,“你沒發現嗎?他們擴大防守後接球的整體成功率提高了,反擊又因為有不止一個二傳而容易騙到攔網。我猜小若利一定是跟白布說,要把球都給他。但這對他來說體力消耗又提升了。”
牛島若利的體力确實很好,但他每一次進攻都消耗巨大。白鳥澤通常會安排别的人站在他邊上幫忙接球,以便于隊内的王牌可以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在攻擊上。
現在牛島若利不僅提升了進攻的頻率,還參與了接球——
天童很清楚:牛島若利絕不會為了保存體力而在自己的進攻上有所松懈的。
“有點讨厭啊,這些家夥。”天童小聲抱怨道。
“——就仗着小若利老實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