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外套,準備熱身時,白鳥澤的球員也入場了。
松川瞥了一眼白鳥澤那邊的情況,不知為什麼突然笑出了聲。
“傻笑什麼呢?”花卷問他。
“我在想這裡到底有多少人希望我們赢的。”松川說,“我有初中的朋友在新川北讀書,他說他們排球部的社員都希望我們能赢,至少打破一下白鳥澤的連勝紀錄。”
“條善寺、伊達工業和白水館都祝我們好運。”京介瞥了一眼觀衆席,又低頭去調整自己的護膝。
園在檢查自己的手指:“我還挺希望他們别這樣的。衆所周知大家都更同情弱者。”
“那就告訴他們現在弱者是白鳥澤了。”岩泉說,“排球可不是做加法的運動,是乘法。”
“有及川在,我們是次方吧。”來田說,“指數級的,所以我們赢定了。”
京谷“哼”了一聲:“我們當然會赢。”
及川笑了一會兒,然後并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輕輕一揮:“那麼,今天我也——一如既往地相信你們唷!”
白鳥澤方的首發球員和他們前一天對戰條善寺時的一樣。後排是三年級的主攻手灰田、一年級的二傳白布、二年級的自由人山形(與二年級的副攻天童輪換),前排則是一年級副攻手川西、二年級主攻手牛島和二年級主攻手大平。
青葉城西這邊的首發球員是後排及川、須川(與園輪換)、岩泉,前排京谷、松川和花卷。
解說輪流介紹了所有首發隊員的名字,而後比賽開始。
開場的發球權在青葉城西手裡,1号位照例還是及川的。
及川徹注視着自己隊友的背影。
——這一次,說不定真的能赢下來。
他這樣想着,轉了轉手中的排球,而後高高抛起了手中黃藍相間的排球。
就在今天,分出個勝負來吧!
面對來球,山形隼人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迅速判斷了落點,然後側過身并起手臂做了一傳。
依舊不能算太穩,但是這個程度的發球,比起牛島差遠了!
“一傳很棒!”白鳥澤的新人二傳高喊了一聲。對方發球的瞬間,他已經斜穿過川西和牛島跑到了網前,這會兒也就是向左小踏了一步調整位置。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昨晚的賽前會議上鹫匠教練所說的話。
“他們有在提升,而你們也有提升。”年長的老教練說,“白鳥澤的隊伍就是以核心為中軸轉動的,以前是,現在也是。”
白布知道,單論二傳的實力,自己比不上濑見英太。鹫匠教練選擇他作為首發的原因隻有一個。
他來到白鳥澤的原因是牛島若利,也能全心全意地成為為核心而服務的二傳手。
他不需要思考太多,隻要為王牌傳出最好的球。
這是他的價值之所在。
青葉城西和上次IH預選時不一樣了。
——那又怎麼樣?我們也不一樣了!
他伸出手,手指的指腹觸碰到排球上的紋路,而後手腕用力——
山形在背後高喊:“攔網三人!”
毫無疑問的,排球飛向了牛島的位置。
花卷和松川都不需要多加判斷,他們注視着對面起跳的牛島,把記憶深處習慣的、應對牛島的攔網方式重新深挖出來,京谷則是預備着跟他們一起起跳。
松川和園都已經提前在手指上纏好了繃帶,來田特地一一檢查他們的手指甲,保證它們都被剪得足夠短而以防有人在觸球時不幸出現指甲翻蓋的情況。
但這一瞬間,松川心底一沉。
——跳得太快了。
明明昨晚及川有提過這個新人二傳會比之前的二傳托出更适合牛島的球,他們卻沒有再多觀察一下!
完全越過攔網的扣球。岩泉下意識地轉身伸了手臂,還是沒能接住那個在界内落地的球。
跑去攔網側面等待的京介站直了身體:“隻是一球而已。我們升級了,白鳥澤當然也升級了。”
花卷贊同道:“所以松川你就别擺出‘我沒拿到一觸世界要毀滅了’的表情了。之前不是也讨論過這種可能嘛,那就先按之前的打算,攔一邊,另一邊交給須川。”
岩泉拍了拍松川的肩膀:“你該不會還在自責自己剛剛沒看清吧?那也不是正常人能看清的速度吧?”
松川:“……”
他無語地把兩個幹脆把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家夥抖開,然後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行了,我知道了,那之後還是按先前約定好的兩人攔網吧。”
及川站在三米線外補充了一句:“在這之前,先一球換發。别讓他們拉開分差!”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