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級的副攻手一頭冷汗，舉起手：“我知道啦……我會好好和鳴子繼續嘗試的。”

中島握拳：“這可是和縣大賽亞軍交手并且打敗他們的機會！如果赢下來，四舍五入我們就和白鳥澤平起平坐了哦！”

“——哦哦！”

坐在場邊的和久谷南的鬼首教練失笑着搖搖頭，對面的青葉城西全員一臉茫然。

“對面怎麼突然燃起來了。”

“……我覺得他們一點都不萌。”

“再講冷笑話我就把球打到你腦袋上。”

“……噫。”

來田第二次發球。

他依舊瞄準了對方的後排。這一回，中路的中島接起了一傳。球高高飛到半空中，和久谷南的二傳橫跨半步站好位置，後排右側的白石踩在三米線外起跳——

“是梯次進攻！”

及川一眼看出對面花山的動作，但已經跟着起跳去攔網的攻手們已經來不及去補救二傳實際傳給了左側川渡進攻的球。來田往那邊做了個魚躍式撲球，但還是沒能及時救到球。

和久谷南成功得分的主攻手興奮地在他們的半場内跑了個來回，網前的園和花卷郁悶地搖搖頭。

“抱歉。”園說。

“别在意。”及川說，“我注意到二傳手的動作了，但是也沒發現那個菠蘿頭會從他們1号背後跑出來。”

“應該是練過不少次的。”來田說着，一邊和京谷交換位置，重新下場。

“青葉城西的13号重新上場了。”中島提醒。

“我知道。”抱着球、站在場外的二傳花山深吸了一口氣。

二傳手們在打排球時總是更擅長把球打向自己想要的方向。京谷被迫接了個一傳，雖然接得不錯，但是他下意識地往前撲了一下才接到球，這會兒一時趕不上進攻。

“故意的啊。”矢巾在場下皺眉，“刻意瞄準了京谷讓他沒法趕上快攻。”

渡比他冷靜一些：“一球換發就好了。”

“但對面顯然是抓準了這個空子，之後應該還會刻意打亂他的節奏。對于京谷而言，不能進攻對他來說影響很大吧。”

“别擔心。”松川是最輕松的，“這種事情交給我們的主将來應付就好。”

在這之後，和久谷南每次拿到發球機會後，果然都盯緊了京谷賢太郎。

及川輕松搞定了這個問題。

“小狂犬還很想扣球吧？”他笑眯眯地說，“所以之後你靠右站一點，能讓小岩接的球就讓小岩來，不能的話，就把球墊得高一點，給自己足夠的時間整理狀态。”

“這場比賽結束後，記得和小須去請教一下接球要怎麼樣接好之後迅速恢複正常狀态。”

京谷：“……好。”

保持這個節奏，京谷連續拿到了三次進攻得分後，狀态明顯變得好了不少。

“引擎啟動了啊。”替換上場的松川對及川說，“這是你之前一直讓他來進攻，哪怕位置不好也要讓他來的原因？”

“這一場比賽、甚至接下來的半決賽都一樣。”及川徹嘴角含笑，眼神卻很銳利，“小狂犬的預熱啟動還是太慢了，我要用正式比賽告訴他，對手隻會越來越強，隊伍不可能一直等他。”

“——而京谷是很要強的性格。”在場外，來看比賽的南新之介說，“他沒那麼傻，能讀懂及川的意思，也會竭盡全力去跟上大家的腳步。”

“這就是青葉城西的司令塔。”宮崎良平感歎，“隻要他在場上，就可以讓隊伍在球場上發揮出100%的實力——簡直就像、就像——”

“——指揮家，對吧？”金崎環笑着接口，“雖然及川總說自己沒有才能。但在我看來，這種二傳的意識就是最傑出的才能。”

沒有足以比拟強者的身體素質，也沒有後輩那精準而可怕的傳球技術。

及川徹是個“普通人”，但他是竭盡全力，讓自己的才能開花結果的“普通人”。

“是青葉城西現在的主将啊。”他忍不住感歎。

“是現在的主将兼二傳手。”南糾正，然後忍不住說，“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我覺得及川帶領的隊伍，說不定能走得比我們想象中的更遠。”

“我已經想象過他們打赢白鳥澤了。”金崎環說，“我之前回去看了他們的交流賽，居然覺得有點遺憾。如果我還在排球社的話，現在也有機會跟着一起去全國了。”

宮崎笑嘻嘻地問：“但你還是覺得退社是個正确的選擇？”

“是。”金崎說，“我們最近忙學業都忙不過來了，肯定沒辦法再兼顧排球；而及川當上了社長、球隊的主将，他是很有領導力的類型。”

“哪怕他一年之内換了三個女朋友、總讀不懂空氣地麻煩後輩幫他跑腿、動不動會惹得排球社的大家不爽到想打多對一？”南竊笑。

金崎大笑。

“及川真是個很不靠譜的人，”他說，“但在排球上，沒人能比他更靠譜了。”

哨聲吹響，第二局比賽結束。

19:25、17:25。和久谷南0:2負于青葉城西，無緣宮城縣春高預選半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