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義:真是好一個順手啊。
她企圖找到對方裝杯的證據,但奈何對方實力聽起來過于強,哪怕退一萬步說陸傾昱真在裝,也是給他裝爽了。
還有比手刃這些年不停找他麻煩的敵人更解氣的事嗎?沒有。
淳于義心裡暗暗叫好,但又不能直接說。這孩子打小就三觀不正,得經常灌輸正能量才行。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弱弱斥責他手段有些許狠辣,陸傾昱忽定定看着她道: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之前有想過倘若這次回不來,死也要把你帶去那混沌之界,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回來了,卻找不到你。”
“還去了那種地方。”
說到這,他緊了緊環繞在她腰上的胳膊:“我就該把他們都殺了,然後帶你一同去混沌之界,那裡隻有我們兩個,你日日夜夜便隻能看我一人。”
淳于義閉嘴了。
陸傾昱輕輕撫摸了一下她抖個不停的後背,明明面色平靜,動作也絕對溫柔,卻讓淳于義感覺到了寒涼徹骨的威脅:“我知道你不喜歡,所以我隻把你帶回了萬魂山。”
“可是以後姐姐要是再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我們就去那裡得個清靜,好嗎。”
還加個“好嗎”,一整個肯定威脅句,還要假惺惺問她意見,難道她說不同意她就可以潇灑走掉啊。
淳于義深覺自己貌似陷入了什麼被關小黑屋的囚禁戲碼,尤其是對方像野獸一樣把她叼回黑黢黢的小窩,沉默地黏在自己身上寸步不離的古怪樣子。
甚至上廁所也要跟着。
哪怕這種程度了,他也不滿意。
即使他面上沒有表現出分毫,但淳于義就是能夠察覺到他身上那越來越焦躁的情緒。
沒辦法,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她實在對他太過熟悉。
可再熟悉,也改變不了他現在是個成年男人的形象。特别是在想明白她自從撿他回來時他實際就是這個樣子,隻是因為魂力破散才變成僵屍娃娃模樣時,淳于義極其難受。
回想一下她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泡澡、換衣服;帶他去上廁所給他洗澡上藥;晚上抱着這個幺八八大男人講海的女兒哄睡……
還有各種親密貼貼……
淳于義覺得好社死。還是獨屬于一個人的社死。
因為對方并沒意識到此前二人的舉動有什麼不合理,在恢複原身後還要繼續和淳于義保持以前的相處模式。
比如這一晚,淳于義完全沒有适應的第一晚,他要和她一起睡。
蒼天啊。淳于義艱難地把眼睛從他淩亂衣衫裡透出來腹肌上移開:“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睡,一起睡不太好,或者你睡旁邊地上也可以,你看着我我絕對不會跑。”
他到底怎麼長得啊?身材是标準的穿衣顯廋,脫衣樣樣都有。肌肉線條還十分優美,精緻得像雕刻出來的藝術品。
反正全身上下就沒一處不合人心意。
他皺眉,臉色不虞盯着她:“為什麼?”
嗯,這是某人非常生氣的前兆。
要是回答不好,将得到一個狂暴模式的癫公。
淳于義再次閉嘴。
她默默往裡靠了靠,騰出一個位置給他。
能怎麼着?一起睡呗,反正她不吃虧,這麼個超絕極品帥哥她也占了老大便宜呢。
可陸傾昱卻不像以前好哄了。他站在床邊,低頭看着她,又重複一字一頓問了一遍:“為什麼?”
淳于義撓了撓頭:難不成孩子魂魄完整了,神智也跟着成熟了?
她習慣性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又大力往自己這一邊一扯。
毫不費力的,可以說陸傾昱沒有一點點反抗地被拽坐在床上。
雖然對着這張臉還是非常不适應,但在不斷洗腦這就是那個幹巴小弟弟下,淳于義艱難地沖他安撫性笑了笑,一臉真誠解釋道:“因為你長大了呀,就不該和姐姐一起睡啦。”
該死,這哄孩子的調調一時之間改不來。
陸傾昱面無表情反駁道:“不是你說的嗎,等我比你高了,我們就可以成親了,夫妻本就要睡一起的。”
淳于義大驚失色:補藥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啦!那時候說的是有待考慮,怎麼變成比她高就能結婚啦!
“還有。”他往她身側靠近,漂亮到近乎妖孽的臉近乎與她隻有一拳之隔。他的視線一寸寸從她透着緊張羞赧的眉眼緩緩滑到紅潤晶瑩的嘴唇上,一本正經地用他那張犯規的臉說着不正經的話。“我們既然已在一起,是不是晚安吻就可以,親這裡了。”
“姐姐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