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伊陽在工作上的能力有目共睹。
而伍豐所做的,不過就是将原本屬于孟伊陽的榮譽全部都按到伍峥頭上,讓伍峥頂替掉孟伊陽的姓名,成為那個備受矚目的存在罷了。
伍豐和伍峥父子兩人,對于孟伊陽而言不過就是厄運一場。
他之所以非要在伍豐面前演那麼一場,一來是為了幫孟伊陽解圍。
二來,也是為了驅趕伍豐這個厄運源頭。
隻要伍豐的目光不再在孟伊陽身上停留,孟伊陽的人生自然會比前世過得好上不知幾百倍!
孟伊陽并不知伍澤心中所想。
他還在琢磨伍澤這個喜歡偷.情刺激的癖好。
可能是對方這一生都過得太過光明正大,所以才在親密關系上喜歡上了這種背德的感覺,總想在這種事情上找找刺激,滿足一下内心深處的私密欲.望。
在決定滿足伍澤這個癖好之後,孟伊陽還特意思量了一下應當如何實施才更有感覺。
這個思索一直持續到下班時間。
下班前一刻,孟伊陽特意為伍澤發了條信息。
“今天别乘專梯,坐員工電梯下來。上電梯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跟你一起。”
孟伊陽下午跟伍澤說晚上要一起回去這個決定的時候,伍澤心中并沒有什麼想法。
畢竟自從他們住在一起之後,兩人一直都是一起上下班。
就算今天孟伊陽突然開口,他也隻是以為孟伊陽是随口一說。
直到臨近下班時候看到對方的消息。
自從孟伊陽跟他住在一起之後,就連孟伊陽下班的時候,也是跟他一起乘坐專梯下樓。今天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由得讓伍澤心中生出懷疑。
但伍澤并未多問。
他隻是按照孟伊陽的要求,在電梯門打開之前,給孟伊陽報備了自己進入的電梯的位置。
正值下班時間,員工電梯裡的人一點都不少。
再加上伍澤平時在公司裡表現的就比較親民,以至于員工們就算看到了電梯中的伍澤,也隻是驚訝地跟對方打過招呼之後,就一如平常相互交談起來。
電梯下行到孟伊陽所在的這一層。
早在收到伍澤消息之後,孟伊陽就特意挑選了一個距離電梯門口最近的位置。
而當電梯門打開,孟伊陽更是第一個就鑽了進去。
電梯裡的人自動為新上來的人讓開道路,孟伊陽順勢就順着人與人之間的空隙鑽到了伍澤身邊。随後,就如同其他那些乘坐電梯下樓的同事們一樣,跟伍澤一起在電梯一角站好。
電梯門在員工們都上來之後緩緩關閉。
持續下行的電梯看似沒什麼古怪。
但隻有縮在角落的伍澤才知道,自己躲在一衆員工之中,并且還要在表面上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感受到這種事到底有多難。
正值下班點,電梯裡的人比肩接踵。
自從孟伊陽順着人與人之間的空隙鑽到他身邊之後,孟伊陽的手總是有意無意地蹭過他的手指邊緣或者其他更加順手的地方。
酥麻的感覺時不時從伍澤被蹭到的地方沖上他的大腦。
封閉空間之中,伍澤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跟着滞住了。
公司裡這些員工跟他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
他甚至隻要稍稍擡手,就足以碰到前面站着的那位員工的後背。
而在這樣與他人距離過近的公共場合,孟伊陽的手指卻時不時劃過他的身體,讓他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被其他人覺察到異樣。
但偏偏孟伊陽表面上依舊是一副無辜的神色,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垂在兩人中間的那隻手到底在如何作亂一般。
伍澤已經盡量将手挪開,但孟伊陽的手指下一刻就追了上來。
這一刻,伍澤或許知道孟伊陽為何要讓他來乘坐員工電梯,跟員工們一起下班了。
依照電梯之中的擁擠程度,他就算這麼當衆被孟伊陽調.戲,也沒有躲避的地方。被調.戲的他隻能在方寸之間盡量躲避,卻根本無法躲開孟伊陽刻意追逐而來的觸碰。
電梯之中的擁擠讓伍澤不僅無法閃躲,并且還不能開口抗議。
在孟伊陽的手不知追逐着他繞了幾圈之後,伍澤終于還是蓦的一下抓住了孟伊陽那隻不斷作亂的手,狠狠将那隻手調.戲了他好久的手攥住,用這種最為直接的方法去阻攔孟伊陽調.戲他的行為。
順帶着,伍澤悄悄轉頭,向孟伊陽送去了一個投降的眼神。
而回應給伍澤的,是孟伊陽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對上如此耍賴的孟伊陽,伍澤也隻好暗中歎了口氣。
好在孟伊陽那隻不斷作亂的手被抓住之後,就并沒有再胡亂動作,至少讓伍澤随着電梯一同到地下車庫之前,稍微有了些許喘息的餘地。
直到電梯在地下車庫停下,衆人一同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伍澤這才終于放開了孟伊陽的手。
兩人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一前一後從電梯中出來。
盡管他們兩人走向的是同一個停車位,但早就已經聽過一波謠言的員工們現在看向他們兩個的目光純潔到了極緻,絲毫不往其他地方考慮。
自從伍峥找了行政之後,大家都知道當初換員工宿舍是因為孟伊陽發現原先的宿舍有問題,在孟伊陽的要求之下,伍峥這才下令換了新的宿舍的。
而孟伊陽,不過就是不願意住在問題宿舍,提前找個沒毒的地方待着罷了。
在這一層緣故之下,他們感激孟伊陽為他們帶來了新的員工宿舍還來不及,哪裡會往什麼别的地方去想?
就算他們現在就跟旁邊路過自己的同事啃在一起,孟伊陽跟伍澤都不可能是那種關系!
相較之于同事們心中的笃定,一前一後往同一個車位走的人則更是坦然過了頭。
孟伊陽是因為根本不在乎。
而伍澤,則是因為思維依舊被困在方才的電梯之中,還沒來得及及時将自己的思緒收回,隻是在本能的驅使之下緩緩往前走,機械性地重複自己以往不知做了多少次的動作而已。
直到兩人都坐進車裡,将外面的那些同事都隔絕起來,伍澤這才重重松了口氣。
“陽陽,以後不要這樣了。”
殘留在指尖的酥麻感還沒消失,伍澤說這話的時候,還不經意間碰了碰之前被孟伊陽在電梯裡蹭過的地方,似乎還在回味一般。
這樣的回味無疑有些令人不齒。
畢竟他白天的時候才剛剛拒絕過孟伊陽的提議,并不想在對方對于前世的記憶并不怎麼清晰的時候就太快确定了餘生。
但偏偏孟伊陽似乎并不能理解他的苦心。
“這樣怎麼了?”
明明是做了壞事的那個,孟伊陽卻像是在電梯中表現出來的那樣無辜而又理所當然。
坐在副駕駛上的人還沒系安全帶。
他微微俯身,往伍澤面前湊了些許。
那雙帶着無辜神色的眸子跟伍澤的距離蓦然縮小,也讓伍澤的心中倏然收緊。
他就像是又一次感受到了剛剛在電梯之中經曆的緊張刺激一樣,目光緊緊鎖定在突然湊到自己身前的人,生怕孟伊陽跟剛剛在電梯上一樣,給他來一個他根本承受不住的突然襲擊。
這樣如同被逼迫了一般的模樣讓孟伊陽不由得笑出了聲。
他掃了眼伍澤悄悄藏起來的手,意有所指。
“這樣的感覺,你不是也很喜歡嗎?與其現在藏起來悄悄回味,還不如更加坦誠一點,日後得到更多能夠存起來回味的記憶。”
孟伊陽這話讓伍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整個人都警惕起來。
原本還無意識摩挲着的手倏然停下了回味的動作,往更深處藏了藏。
而那張先前還能維持住一副平靜模樣的臉,此時也如同下午的時候一樣,悠悠然爬上了些許紅暈。
但話語上,伍澤還在做着最後的堅持。
“這樣不好……”
就算他自己也在心中暗自回味方才在電梯之中的感受又如何?
這種狀況畢竟不是正常情況。
電梯裡的人那麼多,如果真的讓擠在旁邊的其他同事們看到了,恐怕第二天就會有新的傳聞在他們公司之中流傳。
作為單單隻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就足以在公司之中立足的孟伊陽,不應當被那些無畏的流言蜚語纏繞。
就算伍澤不開口,孟伊陽也猜到了他心中顧忌的到底是什麼。
“所以我才說,我們就應該早點領證。”
孟伊陽的目光掃過外面那些依舊還在一波一波往自己車位走去的員工們,雙眸之中透露出的些許興奮,“到時候,他們要是問起來,就直接把結婚證曬給他們看,次日我們就變成了公司裡最恩愛的一對。”
再一次被擺在明面上的提議又一次讓伍澤的心髒開始狂跳。
就連他看向孟伊陽的眼神,也帶上了錯綜複雜的神色。
孟伊陽根本不知道這個提議對他的吸引力。
他從前世到現在,一直都在幻想着這個場景。
孟伊陽每次提出這個要求,都像是在餓狼面前放上了一塊新鮮的嫩肉,卻又讓餓狼自己依靠自制力去控制自己,不讓它因為過早下口而讓這塊肉後悔一樣。
伍澤自認為自己已經在拼命忍耐。
但偏偏這塊新鮮無比的嫩肉卻非要在他鼻翼不斷誘.惑,好像就是在以他強行忍耐的模樣取樂一般。
伍澤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到什麼時候。
他輕輕歎了口氣,擡手覆蓋在孟伊陽那雙滿懷着期待的眸子上,将人推回副駕駛上坐好,順便幫對方系上安全帶。
“立馬就結婚還是太急了,我們先試着相處三個月,如果真的合适的話,再去領證。”
觊觎着嫩肉的餓狼還穿着自己的西裝革履,最後給這塊嫩肉一點退路。
但嫩肉不覺。
嫩肉隻想早點綁定兩人之間的關系,好讓他可以空出心思去處理其他事。
“三個月太長了,一個月。”
孟伊陽闆着臉,開始跟伍澤讨價還價。
“一個月太短了。”
“那就一周。”
孟伊陽的目光往伍澤放錢夾子的地方掃了一眼,意有所指,“或者我也可以半夜把你的身份證偷了,明天就曠工去民政局給咱倆領證。”
越來越短的時間讓伍澤臉上的笑意有些維持不住。
他順着孟伊陽的目光掃了眼自己的錢夾,神色複雜。
不為其他。
偷身份證結婚這種事,雖然聽起來驚世駭俗,但伍澤莫名覺得,這确實是孟伊陽能做出來的事。
他又不能因為不想跟孟伊陽結婚就把他囚禁在家裡。
唯一能做的,不過就是妥協罷了。
而在孟伊陽帶着威脅的眼神之下,伍澤最終還是給了孟伊陽一個讓他非常滿意的答案。
“好吧,那就一周。”
他會在這一周之中,讓孟伊陽從裡到外全面了解他這個人。
包括他擅自修改孟伊陽記憶。
也包括他兩世以來對孟伊陽的暗中觊觎。
在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之後,再去考慮是否要繼續跟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