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習慣了,你慢慢吃,不用急着追我的速度,我很多年都這樣的。”
當年當卧底的時候,他可是一邊戰戰兢兢找尋有用的線索,一邊兢兢業業給社團沖鋒陷陣,所有新進社團的人裡,就他最勇猛,所以沒多久就成了社團裡一個小分區的中級人員。
在他正邪之間,黑白夾層裡,他連睡覺都沒什麼時間,吃飯更是要争分奪秒。他怎麼能不知道吃飯快傷身體?但是他也沒辦法。
最後因為時間太長就習慣了。
“看來你這個卧底當得還挺辛苦的。”譚儀雯用筷子戳了戳小砂鍋裡的米飯。
郭庭偉笑笑沒說話,何止是辛苦啊,還危險呢,他有很多同僚都沒撐過去。
像他這種恢複原職的已經算是幸運的一部分人了,當然最幸運的人是那些被保護送出國的人,不過郭庭偉沒趕上那一批,被官複原職之後成了西九龍特别行動處的成員。
“一會我就自己回去了,剛剛給你看了我家在哪裡,穿過一條巷子就能到了,這麼短的一條路,沒問題的。”
郭庭偉此時已經放下了筷子,對譚儀雯的提議沒點頭也沒搖頭,習慣性地四處張望着。
譚儀雯權當是郭庭偉默認了,郭庭偉也是這麼做的,在譚儀雯轉身離開的時候沒有站在她身邊,譚儀雯是自己一個人走進小巷的。
還差三米就能離開小巷的時候,一個身影從黑暗裡穿了出來,捂住了譚儀雯的嘴巴。
雖然已經當了一段時間的香江警察,但是大多數時候譚儀雯隻是負責查案,親自抓人也隻有抓吳大力那麼一次,除此之外,就沒負責過抓人了。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穿進香江刑偵小說裡的一個普通大學生,哪裡經曆過被人在小巷裡捂嘴的事情?
有那麼一瞬間,譚儀雯無比希望趕緊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當一個躺平擺爛的普通女大學生。
一個細絲一般粗細的硬東西搭在了譚儀雯的脖子上,捂在她嘴上的手也拿了下去。
譚儀雯也不知道是什麼,但她猜測或許是什麼鐵絲鋼絲之類的東西,現在已經勒得她兩眼發黑了。
得想辦法自救才行!她可不能死在小說裡啊!
譚儀雯擡起手,朝後抓着那個用金屬絲勒着他的人。她隻知道盡量抓,也不知道有沒有真的抓傷那人,最後實在是被勒得喘不上氣了,在本能驅使下,将手反着從金屬的縫隙一路往頸前滑,想要往前拉出一些空間,喘上幾口氣。
那絲線實在是太細了,把手指勒出深深的一道印子,譚儀雯手疼、脖子也疼、還喘不上來氣,感覺自己要完蛋了。
“得意!”
模糊之間,譚儀雯聽到了有人叫她的昵稱。
知道這個昵稱的人,隻有特别行動處的同時,就連譚耀樟都不知道,而在附近的人除了郭庭偉幾乎沒有别人了,所以隻能是他。
不管是誰,終于是得救了。
郭庭偉本來是想直接走的,但是又實在放心不下,走出去一百多米之後又折返回來,結果怕剛站到箱子門口,就看到了譚儀雯被一個未知人士鎖住脖子,腿已經快要蹬不動了。
可能别人不知道譚儀雯這樣的肢體動作代表什麼,但是在社團混過的郭庭偉可是知道得很清楚的——這是快失去意識了。
失去意識的時候是最危險的時候,這時候别人做什麼都沒法反抗。
多虧他折返回來了。
那個未知人物回頭看到有人來了,理科松了手,從巷子的另一端離開,等郭庭偉也跑到那裡的時候,早就已經不見人影了。
晚飯之後的香江氣溫正好,很多人都走出來了,還有些現在剛剛出門準備吃飯的人,很容易就能脫身。
郭庭偉不再執着追那個兇手,隻想了幾秒鐘,就立刻折返回去找了躺在地上已經因為缺氧暈倒了的譚儀雯。
譚儀雯被送到醫院之後大概一兩個小時之後就醒了,畢竟隻是暈倒,又不是昏迷,醫生又檢查了一邊,認為譚儀雯沒有什麼大礙,如果想立刻離開的話,現在就能走,但是睡一晚上也可以,由譚儀雯自己決定。
“你有沒有看到他長什麼樣子?”郭庭偉坐在陪護椅上,床頭上放了一瓶水,還有幾個小餅幹或者小面包。
譚儀雯搖搖頭。
那個人直接竄出來,她去哪看到那個人的臉。
“不過我努力抓他了,可以看看能不能從我的指甲裡提取出來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