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閣的現任閣主為長老青蘊尊者,平時居于碧雲峰。
一般情況下,王管事不會擅自前來打擾青蘊尊者,畢竟如果連一點兒小事都處理不好,那他應該趁早請辭。
隻是江長與他們提出的要求王管事确實無法拿主意,因此他這才來碧雲峰請青蘊尊者拿個主意。
王管事來時,青蘊尊者正在竹林中和人對弈。
她身着一件與竹林同樣顔色的青色廣袖長袍,氣質如竹淩然傲立,一雙長眉微微上揚,端看便是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清冷氣場。
王管事腳步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而就是他猶豫的這片刻,青蘊尊者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微微一撇,聲音冷如冰泉:“何事?”
王管事趕緊上前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說與青蘊尊者聽,也不知過了有多久,就在王管事等的額上微微冒汗時,坐在青蘊尊者對面的人突然道:“我赢了。”
“青蘊,你的心不靜啊!”
王管事聞言冷汗狂流。
而青蘊尊者對于這話沒有回答是與否,她将手中的棋子扔進棋簍這才轉頭看向王管事。
“你說他的條件是以後我們靈瓊閣每賣出一包潤靈肥,都要給他十分之一的利潤?”
“是的。”王管事垂眸,态度很恭敬。
“呵……”青蘊尊者冷哼一聲,臉上情緒不明:“真是個狂妄的小子。”
王管事不敢言語,隻是隻是态度更加恭敬。
“對了,王管事。”坐在青蘊尊者對面的男子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開口打破了凝滞的氣氛,“你所說的江姓弟子該不會是青木峰的雜役弟子江長與吧?”
王管事擡頭驚訝地看向男子。
這下兩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青蘊尊者有些好奇地問:“杜雲逸,這人你認識?”
杜雲逸聞言便哈哈笑起來,“豈止認識,這可是你師弟給我預留的徒弟!”
突然聽到這話的王管事很驚訝。
不過青蘊尊者對此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她那個葛師弟從小到大都這麼不着調,而能跟葛複榮混在一起成為至交好友的杜雲逸難道會是什麼正經人嗎?
幸好杜長老不知道青蘊尊者心中所想,否則必要大罵一句:葛老狗壞我名聲!
“不過你若想收徒,天衍宗内多得是天賦卓絕的弟子,怎麼就看上了個雜役弟子?”
青蘊尊者倒不是看不起雜役弟子,隻是她對此感到十分的好奇罷了。
杜長老苦笑一聲,垂眸道:“…比起天賦,如今我更看重一個人的心性。”
青蘊尊者也不禁猛地想起了杜長老的上一個弟子,頓時便明白了他的選擇,她歎了口氣,終究沒再說什麼。
于是她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王管事,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勾起,似笑非笑地道:“王越,你這麼糾結是覺得他那靈肥方子不錯?”
“是。”王管事大大方方地承認,“雖然每賣出一包要給他十分之一,這提成看似很大,但是潤靈肥的市場巨大,而且成本很低,所以我覺得還是很值得的。”
“當然值得,而且物超所值!”青蘊尊者勾唇,她比王管事看得更遠:“這不僅是能賺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這方子背後代表的意義。”
“低階靈植比高階靈植更容易受到穢氣的侵蝕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但是大家往往對如何祛除高階靈植中的穢氣有辦法卻對低階靈植沒有辦法?”
“王越,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王管事沒想到青蘊尊者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一時有些愣住了。
青蘊尊者見了微微歎氣,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不過她并沒有說什麼,而是道:“等你知道為什麼後,你就能明白這個方子究竟有多值了。”
說完這話她不管還在苦苦冥思的王管事,漫不經心地扔下一句:“對了,找時間安排一下,我要見一見這位煉制了潤靈肥的靈植師。”
王管事心中驚訝,面上确實絲毫不顯,恭敬地應下後便準備離去。
臨走之際杜長老和青蘊尊者的談話聲傳來。
“你答應了就算了,幹嘛還要見面?”杜長老抱怨地問。
青蘊尊者沒在意地回了句:“怎麼?見一面都不肯?難道怕我搶了你的徒弟啊?”
杜長老:“…哪裡敢。”
“哼!”青蘊尊者冷哼一聲:“你的眼光向來不大好,我準備給你親自把把關!”
杜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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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長與沒想到王管事一來就扔給自己這麼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閣主要見我?”江長與指了指自己,一臉的不可置信:“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