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欲雪扶着牆站起身走過去幫他擦手。
王益橫捂着眼抖着手指着尚雲間:“你們…你們給我等着!”
王益橫說完逃也似的快速離開。
“哈哈哈哈哈。”隔壁的耶魯絲看到狼狽的王益橫路過,嘲笑他,“這是你的報應。”
獄吏對尚雲間道:“老實點!”
獄吏一走,尚雲間也漸漸氣消了,這才反應過來謝欲雪正在幫他擦手,他立馬把手舉高,笑嘻嘻的看着謝欲雪。
謝欲雪卻把手帕順勢放他手上,尚雲間一愣:“幹嘛不擦了?”
謝欲雪:“自己擦。”
尚雲間瞬間失望,跟着謝欲雪走回去坐下。
尚武苦中作樂:“我竟不知,我這傻兒子還有這麼聰明的的時候。”
尚雲間:“爹,這還是您第一回誇我。”
尚夫人苦笑着摸了摸尚雲間的手臂。
謝欲雪靠在牆上面色沉重,看剛才的情勢,王益橫身後的貴人絕非等閑之輩,所以他才敢這麼嚣張,現在的局勢,尚家恐怕面臨的是高山峻嶺。
不多時,有兩個獄吏走過來開鎖,尚雲間前一刻還笑嘻嘻的幫謝欲雪鋪草墊,後見來人忙站起身走過去。
“獄頭大哥!我們是被冤枉的!”尚雲間,“快放我們出去吧!”
“呵!出去?”獄吏嘲笑道,“進了這裡就别想出去了。”
門打開,獄吏掃視他們:“誰是謝欲雪?”
尚雲間立即擋住謝欲雪他們,警惕道:“你想幹什麼?”
尚武跟尚夫人悄悄把謝欲雪擋在身後。
獄吏:“我想幹什麼用跟你說?誰是謝欲雪,再不站出來,小心我刑法伺候!”
謝欲雪:“我是。”
尚夫人:“欲雪。”
“母親。”謝欲雪安慰道,“别擔心。”
見謝欲雪起身,尚夫人扶住他的手臂。
獄吏:“謝欲雪,跟我走一趟。”
獄吏上前就要帶走謝欲雪,尚雲間擡腳擋住他,獄吏:“讓開!想找死是不是?”
謝欲雪走上前拉住尚雲間的胳膊:“尚雲間,你照顧好父親母親,我跟他們出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不行!”這是尚雲間面對謝欲雪時第一次這樣強硬。
獄吏上前就要帶走謝欲雪,尚雲間把謝欲雪拉在身後,獄吏見狀一腳把尚雲間踢開,“給你臉了是吧?”
尚雲間一個踉跄後又跑去要護住謝欲雪,但還沒靠近人就又被獄吏手裡的佩劍杵了一下,尚雲間捂着肚子痛呼,尚武尚夫人跑過去扶住他。
謝欲雪不想看尚雲間受傷,眼裡滿是擔憂,言辭嚴厲道:“尚雲間!聽話!”
尚雲間滿臉痛苦,眼睜睜看着謝欲雪被帶走。
“老婆!”尚雲間扶着木樁喊謝欲雪。
……
謝欲雪被帶到一間刑具暗室,獄吏站在門側并無進去的意思:“進去吧。”
謝欲雪側眼看了獄吏一眼,默不作聲擡腳走進去。
室内正中間放着一把太師椅,陳吟蕭坐在太師椅上已等候多時。
謝欲雪走過去,陳吟蕭看到他,露出笑容來。
謝欲雪停在離他五步遠的距離,面不改色道“請問先生是誰?為何帶我來這裡?”
“大膽,見到當朝太子還不下跪?”一旁伺候的侍從呵斥道。
陳吟蕭擡手示意他别出聲,笑的依舊溫和:“謝欲雪是吧,你不用别緊張,我不是來審你的。”
謝欲雪眉心微微動了動,臉上并未露出吃驚之色。
當真是有趣,第一次見知曉他太子身份的人這麼淡定,陳吟蕭站起來,走近謝欲雪:“你就不好奇,我怎麼會認識你?”
謝欲雪渾身透着疏離感,恭敬道:“太子殿下神通廣大,草民一介布衣,想知道我是誰,豈為難事?”
陳吟蕭呵笑一聲,稱贊道:“當真是聰慧過人!”
陳吟蕭說着又靠近一步,謝欲雪不動聲色朝旁邊一退,拱手道:“太子殿下,尚家在京都做的是清清白白的生意,平白被人冤枉與卡呢絲人裡通外國,還請太子殿下明察秋毫,還尚家一個公道,欲雪先在這裡代尚家謝過太子殿下。”
“冤枉?”陳吟蕭總是有意無意想碰一碰謝欲雪,“那,如果我幫了你們,你将如何謝我?”
謝欲雪不動聲色的躲開他的手,低首道:“草民隻是尚家兒媳,家事皆由父親決之,此事若是能如願以償,家父定會大恩不言謝,整個尚家也甘願當牛做馬以報答殿下的救命之恩。”
陳吟蕭眼中笑意散去,撚一撚沒碰到謝欲雪發絲的手指,眼中具是戲谑之意,道:“昨日父皇剛重重嘉獎了孤,你猜是什麼事?”
謝欲雪擡眼。
“”
陳吟箫盯着謝欲雪的表情:“哈哈哈哈…正是因為孤捉拿叛賊有功哈哈哈哈!”
謝欲雪眼中布滿震驚。
原來竟是太子,尚家遭受的這一切,全都是他所為。
此法真是一舉兩得,不僅在陳帝跟前立了功,還能把美人收到自己的床榻裡,當真是美哉。
“不要這樣看着我,我這也是無奈之舉。”陳吟蕭很是滿意謝欲雪的反應,似是很為難,勾唇道,“作為皇子,替父皇捉賊是也是情理之中,隻可惜,這個賊是尚家,你們也隻好認倒黴了。”
謝欲雪斂眉,眼中盛滿怒意,直視陳吟蕭:“好一個替父捉賊,是賊還是被冤枉難道不需要去查明就這樣随意定罪?這樣跟随意殘害百姓的昏官有什麼區别?”
“大膽!”
“别激動嘛,小心動了胎氣。”陳吟蕭擡起手制止侍從,面對謝欲雪的怒斥,一點不氣,反而看着謝欲雪的肚子很是關心道,“孤這不是來給你救人的機會了嗎?”
謝欲雪警惕道:“什麼機會?”
陳吟蕭手指虛指向謝欲雪的眉心:“你呀。”